怕少饮发现,刚刚是快速地捏了个净身咒抹去他嘴上的血迹,没成想,少饮身体过于虚弱,竟是没发现。
他嗓音低沉暗哑,“师尊,你怎么样?”
这次伤势很重,旧伤发作的极是凶猛,但少饮不欲楚行池担心,强自摇头,虚弱一笑,“不过是旧伤发作,很快便好,不用担心。”
说起来这旧伤隔了许久没发作,他都快忘了。
楚行池哪里肯信,他明明觉得师尊心跳都已经停过好几回,分明是刚被自己从鬼门关好不容易抢回来的。给少饮喂过水后他还要继续输送灵力,却被少饮强行制止了。
看楚行池这副样子,便知他熬了整夜整日不停输送灵力,这次行池所受的伤也不轻,他不仅给自己整夜整日疗伤,还要提防魔兽,加上伤心难过,只怕早已经心力交瘁,难以支撑,再这么耗费灵力下去,只怕自己醒了他却晕了。
少饮恢复果然迅速,他抬手在怀里摸索,楚行池知道他在寻什么,立刻从身旁拿起乾坤囊递过来,打开递到少饮跟前,“师尊,您是想要乾坤囊吗?”
少饮一瞧,里面竟然少了一大半,治疗类的灵药灵符消耗殆尽,他顿时陷入无语,想来昨夜自己伤情凶险之时,楚行池大约是心急之下把这些灵药灵符全都用到了自己身上……
另一边厢,楚行池却是在心里琢磨别的。少饮这旧伤每次发作时,来势汹汹,时间地点不一,毫无踪迹可循,楚行池想治都不知从何下手,又不能向少饮探听伤势来源,只能猜测与那什么鬼面符有关,但这伤去时又无影无踪,与正常人无异,古怪至极。
正皱眉思索时,手心忽被塞了颗什么丹药,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抚过面前寸许,一道冰凉的咒诀拭去了自己眼角残留的泪痕。
楚行池震惊地抬头,却见少饮已撤回了手,“为师已经没事了,把丹药吃了吧。”
好在还剩颗合气丸,也可给楚行池恢复些灵力。
原来师尊找乾坤囊是为了给自己治疗,楚行池捏着合气丸,抬头看了眼少饮,不知想到啥,眼眶忽地又有些泛红,忍了忍才用力点点头。
不多时,少饮已经恢复如常,他坐起身捏个净身诀清理了身子,举目发现庙外不知何时多了不少魔兽的尸体。
起身检视一圈,辨别了下时辰方位,思忖一遍接下来的行进路线,回身却见楚行池仍然垂首跪在原位,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