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不过我们身处内陆,只知道沿海地区发展快,却不清楚到底快到什么程度。
1987 年,我的一位浙江战友虞家林到省城出差,他专程坐大巴车来到我的家乡,这些年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当年我们是一个连队的战友,我的三等功就是和他一起立的,我们是过命的兄弟。
战友说他在上海做外贸生意,按他的说法,上海日新月异,而我们这儿还如此贫穷落后。他的外贸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正在扩张,这次来一是叙旧、重温战友情,二是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干。我当时脑子很乱,说要回家商量一下。战友住了两天,留下名片就走了,还告诉我,只要我去,就去找他,苟富贵,勿相忘。
我当时也在想,自己虽然解决了身份问题,但在乡政府,根本不可能和邓晓阳在一起。
现在,邓晓阳一直和父亲怄气,调她走她不走,提拔她她也不去。
我心里琢磨着,干脆出去闯闯,这对她、对我都好,让她找一个更合适的人。
于是,我找书记乡长提交了辞职报告,这在当时引起的轰动比我入职时还大,那时还没有 “下海” 这一说呢。
乡长和书记又轮流找我谈话,无非是说乡政府虽然工资低,但好歹是吃公粮的,我去上海简直是自不量力、不知好歹。
但我去意已决,临行前,我向邓晓阳告别:“忘了我吧。” 邓晓阳不顾是在办公室,一把抱住我,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跟着你。”
我劝了几句,因为我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但我不敢替邓晓阳做决定,前途未卜,命运难测,我可以冒险,但我不能让心爱的姑娘和我一起冒险。
第二天,告别父母后,我坐上乡镇的公共汽车,准备到省城再转车去上海。
车子驶过乡大院,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工作了两年多的乡大院。
等到公共汽车即将驶出乡镇的时候,我的心情一下子落寞了许多,放下还是放不下,都得放下。
突然,公共汽车被拦停,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出现在车上,是邓晓阳!她拿着行李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