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烹饪的米粉干,王安忆则是带了一份“意大利脆饼”,也就是披萨。
“恭喜啊。”
“请进请进。”
江弦寒暄邀请几人进来。
几人也都四处张望着,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座房子,但此刻的意义已然不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重新布置了,都觉得和以前的房子不太像。
“聂华苓女士让我告诉你一声,她今天就不过来了,礼物回头补上。”陈映真说。
“她怎么了?”
“她要照顾她的丈夫安格尔。”
陈映真说,“医生之前误诊了,安格尔并不是风湿转移到了耳朵上,而是感染了一种细菌。”
“.”
江弦一脸无语,“看来美国的医生水平也很有限。”
“是啊,我们只能祈祷安格尔先生没事了。”
“愿他一切安好。”
江弦默默祝福一句。
他还是挺喜欢安格尔这个人的。
这是个友善而且幽默的老外,对待中国人的态度也特别好。
“知道么,今天星条旗降半旗了。”七等生说。
“为什么?”
“南朝鲜有一架飞机出事了。”
“啊?”
“已经调查清楚了,被毛熊打下来了,据说上面有20多个美国人。”
“.”
坐在餐桌前聊了会儿天,各种食物就摆满了餐桌。
“像这么吃,我非胖了不可。”王安忆说。
“是啊,美国人最怕的就是胖了。”
陈映真说,“他们为了保持身材,还得辛辛苦苦的长跑,辛辛苦苦的节食,商店里有专门去糖分的白糖、饮料,去脂肪的牛奶、牛肉。”
潘耀明总结道:“减肥,在美国是一个社会活动。”
江弦听着就觉得很梦幻。
在美国待久了,有时候他真的会忘记自己是在古老的20世纪80年代。
吃着晚饭,作家们又一块儿喝了点酒。
大家难得有聚在一起的机会。
七等生碰下杯子,道:“内地的作家和我们台省的作家在一块儿喝酒,这真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陈映真开口道:“我们总归是一个国家的人,血浓于水,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所有人都举起杯子,碰在一起。
“中国万岁!”王安忆激动的喊了一声。
其他人笑了笑,也都跟着说了几句。
“中国万岁!”
“说起来,你为什么叫七等生?”王安忆问,“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奇怪。”
七等生笑了笑,“也没有为什么,上初中的时候,在家闲着无聊,每星期我就出一张纸的刊物,画点图画,写点东西,有一些是自己编的,有一些是抄来的,每周出一张,一张白报纸,一直出了五十多张,总之写这刊物的时候,我就给自己起了笔名:七等生,纯属为了好玩。”
“为了好玩?”
“为了好玩。”
“这刊物还在么?”陈映真问。
“不在了,在一次特大洪水当中被洪水冲走了。”
“真可惜。”
“陈老师,台省现在什么样子?”
江弦借着这个机会,和陈映真了解了下台省那边的情况。
陈映真苦笑着说,“到处都是西方音乐和歌曲,偶尔听到一个东方味道的,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日本的。”
陈映真非常憎恨日本,文学作品里也反映着这一点。
饭后,作家们在客厅里坐在一起留下一张合影,而后便纷纷道别。
茹志鹃正准备离开,江弦把她喊住,“茹老师。”
“怎么了?江弦。”
“你要是不介意,干脆和安忆也搬来我们这儿一块住吧,还有两个空房间。”
“不了不了。”
茹志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