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老师,进屋喝杯茶。”
“不了不了。”
“哎呀,客气啥。”
“咳,我听说,央视那台春晚,你给他们当了顾问?”
“就提了一点小建议。”
王濛笑了笑,“可不止是一点小建议吧?黄一鹤导演对你是赞不绝口啊,听说连春节联欢晚会这个名儿都是你给提的。”
“我也就顺口提了那么一嘴。”江弦自谦一句。
王濛又和江弦聊了聊去《人民文学》任职的事情,年后很快就要完成接任,到时候又是一堆忙的。
“要说你去美国,我比谁都舍不得,这可正是我用你的时候,但是我还是要劝你去,开开眼界,这对你好。”
“嗯。”
等王濛告辞,江弦和家里说了下“国际写作计划”的事情。
饶月梅一听激动起来。
“啥玩意?去美国?哎呦,我可听不懂洋鬼子说话,他爹,你会么?”
江国庆轻咳一声,“我们那会都是学俄语的。”
“就问你会不会英语,你不会就不会,还不忘给自己贴金。”
饶月梅吐槽一句,又问了江弦一些详细情况,越听越激动。
这年头,没介绍信,寸步难行。
出个京城都费劲。
饶月梅这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有机会出一趟国。
“我支持。”江国庆开口道:“你和儿子,还有朱琳,你们仨都去,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
“我去了,家里这鸟啊、狗啊、猫啊不都得饿死,再说了,过去那边主要是照顾朱琳,我们男人去了也没啥作用,倒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老刘,你们俩能轮流照顾着点咱儿媳妇。”
江国庆说的那叫个大义凛然。
江弦却从他脸上捕捉到那么一丝多年已婚人士的狂喜。
“爸,你一个人在家可别乱来。”江弦小声提醒。
流氓罪今年可是大罪。
“我有啥乱来的?”江国庆傻了眼。
“咳,我就说那么一嘴。”江弦敷衍道。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蛮相信老江同志人品。
毕竟老江同志也没什么不良爱好,平时唯一的不良爱好就是打牌。
很快3月。
王硕的烤鸭店生意不太理想。
闲着没事儿,他买来一册新发行的1983年第二期《十月》读了起来。
上面一篇江弦的创作谈很快引起他的关注。
——《江弦谈‘匈奴’背后的故事》
文章里,江弦先讲了,自己和路遥、陈忠实在《延河》编辑王观胜的宿舍里,听王观胜惋惜说,陕北缺少一篇宏大叙事的史诗。
这次谈论后,这个题材一直萦回在他的脑海中,再也无法丢开,也就是从这次开始,江弦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陕北文化,与此同时一篇渐渐成形在他的脑海。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荒凉?’这是一首歌曲里的话。我当时就这种感觉。‘荒凉’不仅仅是因为身处一块荒凉地域的原因,而且是由于在我的一瞥中,我看到了人类的心路历程。我因此而颤栗以至近乎痉挛。
那是毕加索式的剪纸和民间画,令美国研究者赞叹的绝不同于温良、敦厚、歌乐升平、媚俗的中国民间舞蹈的那个安塞腰鼓,以赤裸裸的语言和热烈的口唇唱出来的陕北民歌,响遏行云的唢呐,450万唐吉诃德式斯巴达克式的男人和女人.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境内的所有红色根据地都损失殆尽,而陕北依然立于天地间。
事业在这块黄金高原使事业达到大盛,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
王硕越读越觉得牛逼,他还没看过江弦这篇新发行的,但是光是读江弦写的这创作谈,就感觉真是太哇塞了。
王硕骨子里是很喜欢这种历史宏大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