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封。
“国际写作计划”对任何一名国内的作家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不仅是一个与世界文学交流的机会,更是一个出国的机会。
作家也是人,有一个公费出去玩的机会,谁能不心动?
偏偏这个机会给了江弦。
他现在,完全不想离开家里。
只想守着朱琳,等待他家的小小陛下呱呱落地。
晚上和朱琳谈起这件事情,朱琳眼前一亮。
“挺好的啊,这可是去美国的好机会,多难得啊,记得我上学那会,一个宿舍的那姑娘,费了好大力气才考去了美国来着,现在在那边可好了。”
“得了,估摸着这会在那要么是刷盘子,要么是冲厕所,要么就是当保姆,最不济,有可能已经从事了色情服务行业。”
“去你的,你不盼着人家好。”
“事实罢了,在那边儿过得可没那么容易,你给人家说话,说不定人家现在看着你说法都成了:你们中国人。”
“胡说啥呢。”
朱琳并不相信江弦的这番说辞,“总之,我还是希望你去,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行了行了,这事儿我已经有主意了。”
饭后,江弦坐到桌前,给聂华苓写好一封回信,第二天一早,出门给邮了出去。
美国,爱荷华州。
这里处于美国中北部,地理位置近似于中国的河南,农业大省,不过教育资源比河南顶,公共教育位居美国之首。
这里冬天天气寒冷,聂华苓坐在家里的客厅,披着一条毛毯,捧着一册刚从国内邮寄来的文学期刊
——《延河》
这是王濛给她寄过来的。
王濛是此前“国际写作计划”的成员,也是聂华苓非常欣赏的作家,今年她秋季的写作计划计划名额时,便征求了王濛的意见。
王濛向她推荐了江弦以后,聂华苓又听说江弦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消息,立马对江弦生出很大的兴趣。
后来在她的委托帮助下,王濛寄了一些江弦的和作品给她,其中一册就是今年第一期的《延河》。
王濛对这篇的评价很高,称之为中国难得一见的“大河”,是陕西文学的一座里程碑。
理解什么意思以后,聂华苓这个翻译家本能的认为“大河”这个译词不好。
她了解过“大河”这个词汇的源流,“大河”这个词是由西语翻译成日语最后反哺给中文的。
但规范中文词汇里,又很难找到一个可以言简意赅形容此类题材的词汇。
聂华苓仔细思考过,觉得在中文里,唯一能够与“大河”差强人意的匹配之词,应该是“史诗”。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和翻译方面的工作,并不影响聂华苓对这篇的阅读。
她花了大概三天的时间,每天抽出一些空闲,断断续续读完了这篇《最后一个匈奴》,或者说上篇。
“真好。”
读完以后,聂华苓空虚的坐在客厅里,心头难以抑制的对陕西这片土地产生出一种深深的向往。
这种向往近乎于眷恋亦或者冲动,吸引的聂华苓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陕西这片土地。
该怎么说这篇呢。
聂华苓虽然离开那片土地已经近三十年,但对于陕北,她是陌生的。
江弦所写的一切,那些西北的粗犷,那些酸爽的民歌,都是聂华苓很陌生、很新鲜的东西。
但在江弦的笔下,这一切都那样的富有生命力。
聂华苓就像是被吸住一样,克制不住的往下读,一直到读完,对他笔下的那片土地心驰神往。
可能这就是大河的魅力。
放眼世界文学,西方的“大河”已经基本止步。
聂华苓思考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西方人的生活日渐富裕、平淡,也因为后现代主义思潮让家更关注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