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肉机一样的现实中,保持着清醒与独立。”
说到最后,江弦顿了顿。
一句堪称大逆不道的话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文学这驾马车承载了太多的东西,现在应该把那些不属于文学的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了。”
咝。
静。
所有人那叫一个安静。
在听过颁奖仪式上江弦的发言以后,难免会有人在想,江弦这是怕得罪人,是首鼠两端,讲一些骑墙的话来打太极。
如今再听完江弦的这番观点。
这特么是怕得罪人?
屁,他是要掀牌桌!
不管是惜春派还是偏左派,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将自己的某些愿景捆绑在了文学上。
但江弦这会儿说的是什么?
要把那些不属于文学的东西从马车上剥离了!
这就相当于什么。
问你A or B?
然后你在A和B和or这三个选择之中。
选择了交白卷。
我全都不选。
这正是江弦对惜春派和偏左派的试探做出的回答。
我要走一条更新的文学道路。
作为如今文坛备受瞩目的作家、文学理论家、文学批评家。
江弦有底气这样去说这样的话。
以前他什么都不是,只能唯命是从,研究大佬们的话和观点,被裹挟着写作。
但现在。
该你们来听我的了。
当然,江弦从来不是愣头青。
作为重生者,他太清楚,搬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观点过来,只会让人觉得大放厥词、天方夜谭,最后水土不服的死掉。
就像王莽在汉朝搞XX主义。
这能行得通么?
当然行不通。
因为这些观点并不符合当时的社会发展进程。
不过江弦所说的这个文学马车的比喻,其实正是80年代的一个著名比喻。
在另一时空,80年代的文坛,基于这个比喻,爆发了一场思考:
“文学是否应该重回本身?”
“是否应该抛弃大众审美、抛弃社会和政治、抛弃那些深奥的哲学,让文字回归本质。”
所以这个观点是符合当下这个时代的。
而江弦只是让这个比喻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
在惜春派和偏左派的面前,阐述一种新的文学主张:
“重回本身!”
而这样的主张,很快就得到了在场很多作家的认可。
不是哪个作家都喜欢给自己分个山头。
大部分的理念之争,只是外界一些舆论为了更好的理解这种争论,简而化之把他们分成了两个派系。
或许人家本身并不这样去归类自己。
就像是姚雪垠。
在外界人的口中,一向认为姚雪垠是“偏左派”。
包括看《李自成》,也能从中体会到一些偏左的感觉。
但是晚年姚雪垠曾经对人说过,他哪个也不是。
借用丁凌的说法,他是“独立大队”。
所以一听到江弦提出要走一条“独立大队”的道路,姚雪垠马上认可了他的观点。
对啊,文学应该重回本身!
还有江弦的“老情人”刘鑫武老师。
刘鑫武作为“伤痕文学”的代表作家,自然也被视作惜春派代表作家。
但实际上,刘鑫武也并不赞同自己是惜春派这样的说法。
此刻,听了江弦的观点以后,也是忍不住频频点头。
除了他们二位。
在场的作家们,这一秒或是颔首思考,或是交头接耳,或是会心一笑,或是绷紧脸颊。
贺井之这位的偏左派话事人,这一刻明显有些不悦。
光未然就看乐子心态,还挺高兴。
在这回茅盾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