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代替江弦,继续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理解万岁》的讲演。
蔡朝东只觉得一阵不可思议。
代替江弦讲演《理解万岁》?
这事儿怎么听着跟做梦一样。
“怎么会找到我?”
“是江弦同志选的你,他说在前线见过你几次,觉得你口才很好,加上又有前线作战经验,感情融入的会比较快。”
之所以选择蔡朝东,也是江弦的无奈之举。
除了原作者本人,他真挺担心《理解万岁》砸在其他人的手上。
反正《理解万岁》的风头已经让他出了个差不多。
现在就把它重新还给原作者好了。
江弦算不上有多高尚。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有福利肯定是先给自己着想。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理解万岁》放在他手上已经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为了不埋没这篇作品,他宁愿再以这样的方式,再把它还给蔡朝东。
他还挺尊敬蔡朝东的。
在另一时空,大概90年代,蔡朝东曾经被调任过一个贫困县里任职县长。
他在县里抓经济办企业,搞得红红火火,后来调离县里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万民十里相送好县长的感人场面。
百姓万人十里相送,依依不舍。
江弦完全相信,这是蔡朝东真的把服务做到了人民的心坎儿里头。
“真的让我来?”
蔡朝东完全没想到,江弦会推荐自己来讲《理解万岁》的内容。
就像是迪厅、酒吧永远都想不到,干掉自己的居然会是公交车。
“不行不行,我没这个能力。”他本能的推辞。
江弦马上给他通个电话过来。
“朝东同志,你要想一想,我是让你替前线的将士们讲讲心中的哀愁,这样的理由,你也能拒绝么?”
“我”
蔡朝东马上犹豫。
鲁迅先生的名言精辟: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
譬如,让蔡朝东替自己去做报告,他一定会不同意;但若是换个说法,让他明白这不是为了江弦也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前线将士,他就会觉得这是调和的,愿意去了。
报告团组建的很快,说是一个团,其实也就是江弦和蔡朝东。
蔡朝东看了江弦的录像,自己试着讲了几次,又给江弦和新华社的人内部讲了几次,效果很好,很快就有了几分江弦当初的那种感觉。
把这摊子事儿交给蔡朝东,江弦回归到《最后一个匈奴》的写作上。
《延河》那边时不时就给他写信,有时候是陈忠实,有时候是路遥,有时候是贾平凹。
三驾马车轮番关心真让江弦有些吃不消。
他也知道,这是人家怕他把约稿的事儿给忘了,明里暗里的提醒。
江弦不拖着,耗费这么久的时间,《最后一个匈奴》已经完成的差不多。
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他带着一沓厚厚的稿子骑着自行车出了门,上邮电局去寄稿子。
写作品这么多年,大部分时候江弦的稿子都是他送到编辑部,或是别人帮他转交给编辑部,自己投稿的次数不多,都是给《收获》。
这一次,却是给《延河》。
邮电局的工作人员看着这切糕一样厚的稿子,人都傻了。
“这么厚?你难道是写了什么文学作品?”
“嗯。”江弦并不否认,“试着投投稿子。”
“哟,了不起!”
“没什么,一点爱好。”
对方打开话匣子,笑道:“我平时也爱好写作,也投过稿,虽然没写过你这么长的,不过我在《丑小鸭》上过过一篇稿子.”
江弦一闻就清楚,这绝对是个逼王。
但他相当配合,竖起大拇指恭维。
“厉害,厉害。”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