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孩子?为什么?如果是担心孩子的抚养教育问题,这个大可以放心的……”
徐念溪摇头,示意不是这个原因。
王付亮沉默会儿,皱紧的眉松开了,认真道:“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不生孩子,在婚姻中是很大的挑战。”
“你的母亲不会愿意、老公也不一定支持,婆婆很大可能性也会不同意。你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这种压力将全部施加在你身上,你一个人要对抗所有……”
可能是职业习惯,王付亮说话是小学老师特有的循循善诱。
不激烈,甚至是温和的,但能让人一眼看到未来。
不说别人。
光是王君兰,她都不会让她这样的。
在王君兰那里,生了、活了、结了、生了……
是一个固定的循环往复,缺一不可。
王付亮走后,徐念溪一个人在早茶店坐了很久。
窗外浅薄的阳光慢慢升至最顶端,不同于夏季的灼热,冬季的阳光是金色的,像流水似的丝绸。
景色很美,但徐念溪觉得离她很远。
有时候,她感觉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却好像又不属于这个世界。
是一种很奇怪的分离感受。
王君兰打来电话,响了几声后就挂断了。
估计是以为她这边还没结束,也有可能是店助过来了,她不方便开小差。
但无论怎么样。
起码此时此刻,徐念溪是清净的。
再晚一点,早茶店人已经不多了,来来往往的服务员收拾桌上的碟,准备关店。
徐念溪没有再坐下去的底气,起了身。
但走出早茶店,外面冷得厉害,她站在店门口,浑身都被吹得凉透,依旧没想好要去哪里。
时常有这种时候,世界偌大,但是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胡乱选了个方向,还没走几步,听到几声鸣笛声。
黑色轿车行驶到她跟前,车窗被摇下。
严岸泊朝她晃着胳膊:“念溪,你去哪里?我们送你。”
没等徐念溪回话,严岸泊催道:“快快快,上车。这里不让停车。”
徐念溪只好糊里糊涂地上了车。
车上不止有严岸泊,还有坐在驾驶位的程洵也。
徐念溪依次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严岸泊旧话重提:“你去哪里?我们送你。”
“你们去哪儿?”
“我们啊,我们去附中那边的火锅店。你呢?”
“那我也去附中。”
反正她也没有目的地,去哪里也无所谓。
“行啊,刚好顺路 。”
一路上,严岸泊都在和店长打电话,有个店员没有请假也没有和店长提离职,直接没来了,现在也联系不上他,谁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说话声里,车慢慢开到附中那边的火锅店。
严岸泊事情还没处理完,火急火燎地下车,刚想关车门,就听程洵也说:“轻点。”
严岸泊一愣,下意识往车里看,就看到后座的徐念溪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呼吸清浅,嘴唇微张,呼出了轻微的白汽。
竟然睡着了。
严岸泊忍不住笑了下,嗓音放得很轻,“念溪还挺相信我们,这么不设防地就睡着了。”
言罢,他轻轻带上了车门。
-
徐念溪睡醒时,世界一片漆黑,安静得唯有空调簌簌呜咽着。
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昼夜。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从空茫索然中,抓到记忆的细长尾巴。
她遇到了严岸泊,然后上了程洵也的车。听着严岸泊讲电话,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所以她现在还在程洵也的车里?
徐念溪坐直,外套从胸口往下滑,
她下意识抓住,能感觉到外套的余温从指尖往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