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间,徐砚青缓缓现身。
高士贤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公堂上他刚下的命令,就这样被人拦下,简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拖着人的衙吏立即认出是大理寺的徐大人,也愣住,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堂下更是一片哗然,都在纷纷议论此人是谁,胆敢拦下刑部的判决。
“徐大人,本官正在升堂审案,你冒然干涉,恐怕不合规矩吧!”高士贤语气阴沉,已然是藏不住愤怒。
徐砚青上前一步,将旁边师爷手里的布告一把抢了过来,看了一眼,直接当众撕毁。
这下堂下直接沸腾,刚刚的杀人断头案已经不香了!转头都在开始议论‘擅闯公堂,撕毁布告!’的奇闻了!堂外的百姓越聚越多,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
高士贤彻底坐不住了,哐的一声,手掌重重地拍下桌子愤然起身,怒斥道,“徐砚青,你不要太过分了!公堂之上,你胆敢撕毁布告!你这是藐视律法,藐视天子!本官要奏请圣上,治你的罪!”
“到底是谁,藐视律法!高大人,你为了抢功劳,不惜擅权,将人犯从大理寺提走!这又是遵的哪门子律法?”
“本官已上禀郭相,手续齐全。何来擅权一说,你不要血口喷人!”高士贤争辩道。
“就算是得了郭相的首肯,那按照规矩也得经我们大理寺的人亲自提人才能带走。本官昨夜为了查案,一直在城外,你哪里来的大理寺的手谕?”徐砚青愤然质问,居然敢擅自带走自己的人犯,也是气得不轻!
“难道大理寺只有你徐砚青一人吗?事出紧急,本官亲自去了趟大理寺,找的大理寺卿刘镛刘大人拿的手谕!哼!”高士贤大袖一挥,冲着堂下的人喊道,“来人啊,将人给本官轰出去,休要扰乱公堂!”
刘镛!这个该死的老狐狸,徐砚青心里暗骂道!可也只能认了!
两个衙吏哆哆嗦嗦上前,不管是堂上的,还是这位堂下的,他们都惹不起!
可刚想要靠近,就被徐砚青喝退。
高士贤见状质问道,“徐大人,这是要公然违反律法吗?无故大闹公堂,可是重罪!就算你官袍加身,也保不了你!本官照样可以治你的罪!”
“谁说本官是无故大闹公堂的!本官明明是顾及朝廷和圣上的颜面,才冒险阻拦!高大人,你不但不能治本官的罪,还要叩谢本官才是!”
“简直是一派胡言!给本官轰出去!”
衙吏们真是左右为难,为首的陆飙不停地擦着汗,一会儿看看高士贤,一会儿又看看徐砚青,只能见机行事,两个都不能得罪!就这么一会儿,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高大人,这杜小姐明明还活着,你却胡乱断案,连尸体都没有认清,就要将人犯拉出去砍了!如此武断,胡乱断案,到底是谁在藐视公堂,又是谁在违反我大周律法的!”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啊!!!杜小姐没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这具无头女尸,又是谁的?”
“”
现场已然失控,高士贤不得不再次拍下惊堂木,“肃静!”
“徐大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本官早就将尸体找人辨认过。杜小姐的丫鬟云枝此前已辨认过,死者就是杜小姐!来人啊,传云枝。”
“你找人辨的,恐怕是这身红色嫁衣,而不是尸体吧!”徐砚青直接将话语道破,直指关键。
高士贤眉头一皱,眼睛咕噜噜地转动着,似是有些心虚,“这身嫁衣就是杜小姐的,除了杜小姐本人,难道还会有谁会穿上这身嫁衣吗?你休要诡辩!”
堂下的百姓们也开始纷纷点头,似是都在同意高士贤的话。
“哦!是吗?”徐砚青挑眉,一副高高在上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在这时,从侧门丫鬟云枝被人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