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边跑去,说:“我们回去吧。”
边上楚歌手里的清风剑发出声响,她像是无声哼笑,之后转身往西院去,惠梨便也拉着二娘和团团一道走。
棉花上前把千叶手里的东西都拿过去,见卓羲在一旁,嘿嘿一笑就要走,自然卓羲也不便留下,只对定山道:“明日四殿下要见我,有什么事我午后才回来。”
所有人都走了,四周变得宽阔起来,只千叶一个人站在那边,定山走向她,问道:“身上不疼了?”
千叶点头:“身子活动开就好了,我们……”她知道不该这么晚回来,但定山也没说不许她出门,而且现在与这家里的人完全没有了隔阂,千叶更是一早就放下了公主的架子,她不再把自己当公主,比之前虽定山出门要自在得多。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了不得的错事,轻声道:“我们没有雇车,走得远了,总要再走回来,下回一定不那么晚,我知道你担心了。”
定山正色道:“平安回来就好,可你不能和惠梨就这么出门,带着棉花有什么用,我只是少嘱咐了一句,就谁也没当回事。这里是京城,不是神鼎寨,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把千叶直接算作山寨的人了。
月色下,千叶歪着脑袋看他,忽然问:“今天遇见不愉快的事了,皇叔为难你了?”
反是定山一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愧疚地说:“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算得什么大丈夫。”
千叶主动道歉:“可我也不该给你添麻烦。”
定山笑了,挽起她的手往正院走,说道:“还记得我们刚成亲那几天,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千叶只记得那会儿自己端着在宫里那副冷冰冰的嘴脸,把这家的人也拒之千里,只想要安安生生过日子。现在想来,能和惠梨跑出去逛街,能在家和下人们一起干活,能和团团嬉闹玩耍,还能像此刻这样与丈夫手牵着手,短短的时间里,她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总是说,怕给我添麻烦。”定山的心情平静多了,可忽然站住,在千叶额头上一敲,“虽然你不再说了我很高兴,也不许从此以后,尽给我添麻烦。”
“竟然敢对公主动手动脚。”千叶很小声地嘀咕着,“还好不是在楚歌面前,可就刚才也足够丢脸的。”
“说什么?”定山问。
“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我听话。”千叶立刻改口。
定山无奈地摇头,拉着她的手继续走,一面说道:“皇帝今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忽然觉得神鼎寨重现江湖的事,未必不是他捏造的,又或是别的什么人。我担心聚集众堂主那日,万一朝廷做出什么决定,在这宅子里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
没想到千叶毫不犹豫地说:“那就把祥泰请来,权当做质子,皇叔若把刀架在神鼎寨的脖子上,你们就把刀也架在祥泰的脖子上。说起来,是请四皇子列席,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瞒着皇帝,除非祥泰不肯来。”
定山不可思议地看着千叶,千叶反而奇怪:“我说错什么了?”
“不,我只是没想到……”定山没说下去。
“当然,我没对祥泰动过那些心思,但是过去的日子里,巴不得皇后母女,巴不得宗室里那些人,巴不得国舅府上上下下,都死绝了才好。”千叶说出这些话,脸色也冷了,但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委屈地说,“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可是我也有恨的。”
定山觉得千叶似乎知道什么,试探着:“你恨什么?”
千叶摇头:“没来由的就是恨,像是长在骨血里的仇恨,其实他们虽然欺负我,但并没有深仇大恨。”她努力想了想,苦涩地一笑,“大抵我是恨他们如今的一切,本该是我爹娘,本该是我的,得了这样大的便宜,还不敬我爹娘,更把过去的恩怨都放在我身上。”
定山怜惜不已:“至少你恨得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