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上滚了过去。
但，明雪没有沾到分毫。
“明雪……”
陈放的声音不再平稳。
大楼的坍塌仍在继续，仿佛一场巨大而又可怕的地震，可他没有松开，而是用力撑在她上方。
这场震动持续了三分钟。
而也只是三分钟，辉煌的商场大楼沦为废墟。
幸与不幸，明雪无法衡量。
她只知道，紧紧抓住身侧那只手：“陈放，陈放……”
那女孩子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半晌，陈放闷哼了一声，挪着身子往明雪这头靠了靠，“我在，别怕。”
短短几个字，却让人一下子安心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每次明雪听到这几个字，心中就无比安定。
如今也陈放反应及时，拉着她躲到了角落里。
明雪一转头，忽然间摸到了一手粘腻。
“你受伤了？！”
昏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
“我没事。”
明雪毫不留情扯破自己昂贵的裙摆，直接摸黑扎在了他的肩膀上，“先止血。”
陈放只是“嗯”了一声，
而后随她动作。
女孩子很镇定，却又止不住发抖。
她摩挲着指尖的血，声音被碎石磨过一样，“陈放，你不许出事，我刚刚才答应过你……”
陈放轻笑了一声。
“答应过的事情不许反悔。”
“那你得好好的。”明雪凑过去，那双眼在昏暗中也格外明亮，像是水光在晃荡，“你要是死了，我就答应别人。”
“你敢。”
男人的声音很沉闷。
一只手强力的抓住了明雪──
“啊，你干什么？”
“别动。”
明雪只觉得手上一凉，低头一看，那颗钻石熠熠生辉。
昏暗之中，他和它是唯一的光。
“居然没丢？”
“你还没带上呢。”陈放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两人勉强看清楚对方的脸，都是灰扑扑一片，不由得笑出了声。
而在这时候，笑才是最好的方式。
明雪很慌，但仍然带着笑，紧紧贴在陈放身边，嘴里不停嘀嘀咕咕说着话。
“这戒指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我很喜欢，如果想戴一辈子的话，你必须要有命出去，不然的话，我立马摘了换别的。”
听着无情无义，却让人动容。
陈放的状态并不多好，明雪不敢停下，一直念叨着去提起他的精神。
她说一句，他应一声。
两人依偎着，静静感受尘埃的飞舞。
渐渐的，陈放四五句才应一声。
明雪更加慌了，抓着他有些泛凉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
“陈放，你不许睡。”
半晌，
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明雪脑子里很乱，心也很乱，除了数年前，她还从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
她渴望的幸福，又要失去了吗？
明明……她都还没来得及抓住啊。
不！
明雪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微笑着看向陈放，“你知道吗，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我其实不是明雪，我是陆鸢。”
她的声音突然清澈，宛如少女。
“你的前女友？”
“我没有想过要骗你，我只是不想你涉险，我没有死，但我又死了……”
她稀里糊涂说着，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陈放轻轻动了动胳膊，努力握住了她的手指，“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等的那个人。”
两人靠得更紧了。
他低声呢喃：“陆鸢，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什么时候吗？”
明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