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映照下,隐约透出客厅的人影。
宋时郁在门前站了良久。
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孤单,瘦长,仿佛只是地上一滩无人在意的水渍。
他盯着隔壁,盯着那隐约的影子,一动不动。
人已经站得麻木了,又似乎他原本就是一尊木头。
可木头……又怎么会感觉到疼呢?
良久良久,宋时郁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意不达眼底,如面具上的颜料虚浮着,整个人都显得很是诡异。
他亲手推开的人,终究有了别的港湾。
阿鸢,你一定很恨我吧?
年少时总觉时光漫长,如今却只恨匆匆。
宋时郁笑不出来了。
他想,他也该回去了。
原本想要转身,人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他抬起手,想要驱散眼前虚无的雾。
霎时,他不敢置信地挥了挥手,又连忙把手抬得更高些,让路灯照的更仔细些。
指尖的粘腻,刺目的红。
是血。
夜风吹拂下,早已散去温度,但他却依旧能想起方才那种柔软的触感。
之前他猛然抓住她手的时候,她似乎神情不大对……难道是她受伤了?
宋时郁想不了那么多,径直冲去陈家门口。
他用力拍打着大门,全然没把手当肉。
“阿鸢!”
“你受伤了对不对?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墅内的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
明雪蹙着眉:“神经病。”
她真的怀疑宋时
郁不正常了。
不过,他这种神经病倒还真是和陆茜悦那种疯子天生一对。
“你别动。”
陈放打好纱布的结,轻轻将她的手放下。
他转过身,“我去解决。”
门外的宋时郁还在发疯,那门板都被拍得一震一震的。
陈放一开门,宋时郁差点扑进来。
他一见陈放,脸色立马冷了下来:“阿鸢呢?”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陈放比他还冷,眸子里的光凝结成霜,寸寸泛着凛意,如利刃般锋芒毕露。
宋时郁哪里听这些,他嘴里只念叨着“阿鸢”。
这叫陈放如何肯,乍然怒从心来。
“滚!”
砰──
陈放一拳砸过去,那人顿时踉跄着往后退。
宋时郁狼狈地靠在柱子上,身形歪扭却又依然挺立,他抬手仓惶擦去嘴角的一抹腥气,又带着几分桀骜似的昂首。
“我要见她,你没权利阻止。”
那一瞬,宋时郁倒有几分痞帅。
只可惜,陈放不过一笑应对。
“就你也配?”
他淡然而立,嘴角的凉薄之色如遍布寒意的刀,顷刻间刺入对面人的心脏。
宋时郁再想装出桀骜不羁的模样,也输在了陈放的轻飘飘之下。
可宋时郁偏偏倔强。
“我要见她,你说了不算。”
他走上前,不顾陈放也要往里闯。
傲然之余,倒是有几分孤注一掷的勇。
陈放伸手去拦,宋时郁一把甩开,两人四目相对,
似乎随时要有火星子崩出来。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就在关键时候,明雪走了出来。
“你想见我?”
宋时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阿鸢,你出来了,你知道我在外面对不对?”
明雪蹙着眉,脸色冷沉,目光更是寒凉。
“晚来可以做梦,但白日梦得挑个时候。”
“不过,”明雪突然笑起来,转过头去,“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来。”
只此一句,半个字都不再多说。
她脖颈纤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