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跪下,“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朕,走吧,离开这里。”君天临撇开脸不去看慕色,声音略有些沙哑。
慕色给君天临磕了两个头,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走?”君天临看了一眼从殿后走进来,在他脚边台阶坐下的明冬,轻声询问道。
“我陪你。”明冬扭过头朝他勾唇一笑,满身酒气,笑容灿然道。
“其实你什么都明白,对吗?”明冬蜷着双腿,头枕在胳膊上,慢慢道,“那个皇帝是真的傻呢。”
“所有人都觉得朕这个皇帝是天下最傻的傻瓜。”君天临轻笑道。
“事实上,你比任何人都精。”明冬抽出一只手指了指君天临。
“你说什么?”君天临眯了眯眼睛,冷着脸道。
“你比任何人都精,老妖精!”明冬被他突然的帝王之气震得愣了一下,缓了下咧嘴一笑,继续道。
“哈,是,朕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君天临看着明冬毫不畏惧的脸,大笑一声,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明冬手指着自己,看着君天临一本正经道。
“你是朕的妃子。”
“我才不是你的妃子,我是夜莺。”明冬扁着嘴对君天临的回答很不满意,“夜莺你知道吗?”
“夜莺?”君天临看着明冬少有的不理智的可爱模样,笑了笑,“你是说,那种夜里唱歌的鸟儿?”
“才不是!”明冬从台阶上爬起来,胳膊支着君天临面前的几案,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支着君天临道,“我是人!”
“你不是说,你是夜莺?”君天临笑道。
“对啊,”明冬一歪
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是夜莺,也是人。”她突然垮下脸来,有些凄然,“不过,夜莺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不要我了。”
“他?你的心上人?”君天临有意拿她打趣,捻着一只酒杯递给她。
“嗯。”明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
“你醉了。”君天临摸了摸明冬的发,眸中带着宠溺,“睡一会儿。”
“殿主。”明冬身体一软伏在君天临腿上,双眼紧闭,眼泪溢出眼眶。
“殿主?南月殿。”君天临扶着明冬的身体,轻叹了一口气,“夜莺门,夜莺门的人还真多啊。”
“皇上。晋国来使求见。”项赟进门禀报。
“来得到快,朕以为他们还要再等一会儿。”君天临唇角一勾,弯腰将明冬揽在怀里,“让他进来吧。”
“是。”项赟虽然不太明白君天临话中的深意,还是遵旨走出了房门。
“章诺拜见无终皇帝。”进门的人身长八尺,一身银色甲胄,脖子距离动脉一指的位置有一道一指宽,三指长的疤。
“免礼。”君天临一手揽着明冬,一手微微抬起朝他扬了扬手,“昀夕公子有何事要你传与朕?莫不是打算退兵?”
“无终皇帝至今未曾给我晋国一个说法,这样毫无诚意就想让我晋国退兵,简直是痴心妄想。”章诺哂笑一声,歪头看着君天临颇觉好笑。
“那阁下前来所为何事?”君天临挑了挑眉,不急不躁道。
“听闻无终皇帝已将京都让于燕国,可有此事?”
“这事儿?燕王爷却是写了一张承诺书,只要朕放弃抵抗,他就放弃武力,无终百姓将得到与燕国百姓同样的待遇。但本王尚在犹豫之中,毕竟如今的无终已是弹丸之地,若想生存下去,必须站对队伍。”
“燕龙宇嗜杀,世人皆知,一纸承诺,并
不能改变人之本性,无终皇帝不怕吃亏?”
“朕可否问一句,章将军脖子上的伤从何而来?”
“它来自战场。”
“五十步笑百步,章将军既然也是军人,当知战场上的事有多少是不得已而为之。”燕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