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思再另娶他人?何况,荣昌公主毕竟是陛
下胞妹,成为妾弟弟的续弦,也实在是委屈了公主。求陛下恕妾不恭,切勿将荣昌公主赐给段浔。"
她一字一顿、极是坚决。
"倘若陛下执意赐婚,恐会伤了段浔的心。"
皇帝眉头越发紧锁,紧盯着地上态度毫不退让的皇后,沉默许久,便连周围的宫人也觉察到帝王之怒,也纷纷跪了一地。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轻咳一声转过头,喜怒难辨道:“朕也只是随口说说,既然皇后觉得不妥,那便罢了。”
段妁垂着头,这才稍稍呼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她万万没想到,皇帝会说这样的话,也许帝王凉薄,对阿浔痛失南莞之事不以为然,又或许,于帝王而言,这些都远不及权力重要。她心里不禁泛起几丝悲凉的嘲意,额头触碰着交叠的手背,轻声道:“妾叩谢陛下。”
连着三日,丞相府皆气氛肃穆。
朝堂动荡,众人皆知丞相爱重公主,“惹公主受惊”就是天大的事,连带着侍奉在公主身侧的侍女仆从皆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
底下人窃窃私语,连议论都不敢大声。
恰逢此时,萧令璋得知了皇帝要为自己增设府兵的消息。
长公主虽仪同藩王,但若未去封地治理自己的国土,仅仅只是住在洛阳,是很难拥有自己可调遣的兵力的。
裴凌给她的不算。
萧令璋没想到,裴凌与皇帝的这一轮博弈下来,最后居然阴差阳错地让她获益了?
谢明仪附耳悄悄道:“奴婢听说,安排府兵之事,陛下是交给了邓太尉,所以丞相才没有理由拒绝。”萧令璋轻笑,“陛下此举很是巧妙。”
巧妙到,不像皇帝的手笔了。
萧令璋心里微微产生疑虑,心知此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皇帝不会白让她拿到好处,恐怕还留有后手。
不管是什么后手,都比被裴凌控制公主府的好。
此刻正是午后,萧令璋正坐在凉亭里,其余侍从皆守得远远的,无人能听到她和谢明仪的谈话。
她边与谢明仪聊天,边不紧不慢地捻着绣花针,穿针引线。——她答应了阿浔,要给他做个新的香囊。
谢明仪看着从前压根不会针线活的公主这般悠闲地刺绣,不禁对段浔反感起来。
她气恼道:"让殿下为他这般屈尊降贵,还真是抬举他了!"
“只是闲得无聊而已。”萧令璋瞧出谢明仪不太喜欢段浔,又笑盈盈道:“明仪,你放心,我现在是萧令璋,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再牺牲我自己了。”
谢明仪听她这样说,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恰在此时,淮安王携其王妃再度登门来到丞相府。
上次广平苑之事,虽然弄错马与淮安王无关,但马毕竟是他进献的,他也脱不了干系,所幸萧令璋不计前嫌、亲自开口为他和李美人解围,准安王一直记在心里。
按理说应该答谢萧令璋,但淮安王又顾忌两度来到丞相府,传出去会不会不好,便想着待萧令璋住去公主府后,他再来登门答谢。
谁知突然闹了个刺客,加之裴丞相看着余怒未消,吓得淮安王也顾忌不得什么,马不蹄停拉着王妃过来了。
淮安王去应付丞相,准安王妃姜漪则亲昵地拉着萧令璋说些体已话,言语间皆是在表达对她的感激,又含笑道:“我那侄女儿打小心高气做,性子曾莽,说话也不知分寸,先前冲撞了你,好在公主海
量,如今她也知道错了,只是皇后责罚,尚在禁足中,待之后我再写信叫她来亲自向公主赔罪。"
姜漪话中所提的侄女,便是李美人李玉衾。
萧令璋面带微笑,婉言推拒,说不介意,姜漪话头 转,又开始关心起萧令埠的身子情况,提及给她带了珍稀罕见的药材,萧令埠本想推拒,忽然想起周潜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