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马并不是都扎堆在这里,就算想扎堆也容不下。真正护卫节度使府的卫队也就2000人,其他的人马都分散部署在城市的不同区域。
“咱们在这儿等什么?快一个小时了啊。”舒琪打着哈欠问道。
三人隐藏的位置,是正对着府门的第一栋宫楼的拱门顶上,安禄山的卧室在后面那栋楼,这里是从府门到安禄山卧室的必经之路。
“嘘~~,别说话,来了。”
张哲翰眯起眼睛,现出青釭剑,在夜色中努力分辨着人影。青釭剑有弢迹功能,可以有效隐匿气息和威压。
暗淡的月光下,从府门的门洞里进来两个人,正是张哲翰期盼的安庆绪和严庄,只有这两人出现,才意味着好戏拉开帷幕。
两人越走越近,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一起进入了张哲翰他们藏身的宫楼下面的拱门。
“你们俩呆在这里,不要说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张哲翰说完就消失了,以隐身状态下到了大厅。隐身+弢迹+逍遥步,这是张哲翰使用过的最强隐匿组合,即便是地藏境也很难觉察到他的存在。
大厅里有三个人,站在大厅的中央,正在极小声地说话。
“阿史那将军,里面怎么样了?”严庄的声音。
“眼睛已经完全瞎了,刚才暴跳如雷,打了李猪儿几个耳光,现在好像睡着了。”这个声音之前没听过,应该是阿史那承庆,他负责控制节度使府的卫队。
“什……什么时候动手?”安庆绪结巴的声音。
“高尚已经把他的独脚铜人和腰刀偷走了,李猪儿正在找机会下手。”
“李……李猪儿行不行啊?”
“他是海晏境,就看胆量了。为了保险起见,高尚还在晚饭里下了药。”
“阿史那将军,你们俩在这里接应,我进去看看。”
严庄说完,从后门出去了。
这家伙要去干什么?难道他准备亲自动手?张哲翰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门外是院场,院场的后面就是第二进宫楼,整栋楼黑乎乎的,没有一丝灯光。
或许是怕惊扰安禄山睡觉,整个府里没人走动,既没有仆人杂役,也没有巡逻兵。整个节度使府戒备森严,如果不是内贼绝无发生危险的可能。
严庄走进拱门,往右一拐,进了一间巨大的卧室。在他穿过房门的一刹那,张哲翰已先于他进了房间。
卧室里没有灯,惨淡的月光隔着窗纱,给屋里透来极微弱的光。
落地的帐幔后面,房间的中央,纱帐环绕着一张很大的木床,木床里传出如雷的鼾声。
床边没有佣人,只有一个壮实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根柱子一样杵在暗处。
李猪儿。
严庄悄无声息地走到李猪儿的身后,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似乎是在给他鼓劲。
李猪儿好像在颤抖,很努力地下决心。那么多年形成的恐惧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
严庄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刀刃闪着寒光。
李猪儿看了严庄一眼,终于稳住了情绪,举起了手里的长刀,向床上狠劈下去。
“噗!”
浑浊而沉重的利刃砍肉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卖肉的张飞。
“谁?贱人!”一声狂吼,夹杂着暴怒。
李猪儿举刀再砍,严庄也举起手中的匕首,扑了上去。
“嘭!嘭!”
在李猪儿和严庄击中安禄山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被打得向后飞了起来,撞在墙上。
强烈的等级威压顿时弥漫整个房间,从中可以明确感受到地藏境的恨意和暴怒。
“凭你们也想杀我?”
安禄山大吼,坐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剧烈地喘息。
虽然是地藏境,但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又是贴身侍卫突然动手,他也是防不胜防。
李猪儿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