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怎么有安全感的樊莹哄开心了,她俩个今晚就各自圆满了。
计划和现实总是有偏差的,秦舫的偏差比她预料中差了十万八千里。樊莹点了头,脾气下去一点了,也乖巧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了,然后呢,樊莹慢慢凑到她面前,又和她撞唇了。医疗室那次是意外,这次总不是,秦舫掐了掐大腿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相比昏了头的秦舫,樊莹就理智得多,她记得亲完秦舫要说重要的事。伸手捧住秦舫的脸,樊莹红着脸盯住秦舫,她说:“我喜欢你。你以后不要理禹嘉木,好不好?”
秦舫:“……”她突然有点分不清樊莹是在表白,还是单单为了让她离开禹嘉木。本来对禹嘉木没什么恶感,这会儿她自己也挺想让禹嘉木从樊莹身边远远消失,不同的是,她不会真的这么要求樊莹。法律还说人身自由呢,她哪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秦舫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捧着樊莹粉嘟嘟的脸蛋,拿揉面团的手法在辣手摧花。秦舫故意装得不太高兴:“樊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当真,你说的喜欢,是朋友那样呢,还是……恋人一样?”
恋人两个字,秦舫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知道一旦把两个人的关系明确到这个地步,自己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平时看恐怖片都不会这样的体验:空气中漂浮着奇异的味道,这味道迷惑她,让她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幻想。耳边除了嘈杂的电视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响动,这份安静加剧了周遭的不真实。现实模糊成了幻觉,或者说,她的内心深处宁愿这只是她的梦境。因为梦境中不论发生什么,都绝对安全。等待樊莹回答,就仿佛一个负罪的犯人在等待审判,短短的几秒,一颗心疲倦到拖累身体,她快要站不稳了。
“恋人。”樊莹的措辞没有丝毫的赘余,秦舫怎么问她怎么答,一点弯都没拐。秦舫眼看着樊莹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那瞬间耳朵却失聪了,除了轰轰的噪声什么都没听到,幸好她能辨识出这个简单词语的口型。秦舫又狠狠掐了自己的脸,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指甲陷进皮肉,划破一点表皮,疼痛反而令她安心。樊莹回答得利落,秦舫的回应却不算清晰,她这边迟缓地定了心,樊莹不明就里倒有些说错话之后不知所措的焦灼,好在秦舫没让她心慌太久。
“真好呀。”秦舫自言自语,眼角浮起浅浅的笑纹。她这回抬起双手捧住樊莹的脸颊,凑上去唆了一口,说道:“那我们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
樊莹点点头,秦舫这下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她怕眼前这个樊莹是假的,这回伸手捏了捏樊莹的脸。樊莹脸蛋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被她欺负了也不喊痛。秦舫叹了一口气,抱住樊莹,够着双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明明樊莹根本没受到什么委屈,秦舫看着眼前这个人莫名觉得眼眶酸涩。
之前想要樊莹留宿,敲章盖定樊莹是自己的女友了,秦舫又不这么想了。原来和樊莹在一起挺自在,可她现在紧张得手心一个劲冒汗。她正想着怎么出尔反尔,樊莹蹭蹭她的肩膀突然说道:“那,我们说好了,你以后不要再理禹嘉木了。”
樊莹一口一个禹嘉木,如果这是一种策略,那无疑樊莹已经取得了成效,秦舫对“禹嘉木”都快生出条件反射的反感。虽然不理解樊莹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人,秦舫后退了一步,收好表情,表里不一预备好要说教了,中心思想大概是: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没有任何一种身份允许一个人干涉另一个人的人身自由。
她难得严肃,樊莹并不配合,瘪瘪嘴耍了赖皮,一语不发就蓄了满眼眶的泪水,发大水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掉。秦舫立马说不下去了。秦舫决定先照顾这位小孩的心情,尔后再讲道理,所以她一转话头:“禹嘉木根本不算什么嘛。”
樊莹笑了。笑得身体微微颤动,睫毛上悬挂的泪滴渗进地板上。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