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埃望着左侧连绵的喀巴山脉已被甩在身后,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高草原。
风月的中旬本应该是西风正盛之时,此时却没有一丝动静,或许是西风带行至此处被被绵延的喀尔巴阡山脉挡住了。
“大人,前面就进入上默西亚地域了,继续向北后西折,路途已经不远了。”
“再行一段路,然后就地结营清点人数,准备过夜。”
普埃所属穿行在草原中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马匹受到高草影响尚小,搬运辎重的后勤明显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队伍被这种差距拉扯成了长长一条,为了照顾后队,普埃不得不减缓速度。他骑着马走在前头,旁边并排走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横握的一把长杖昭示着他术阶的身份。
“据探子最新来报苏德身边有一个一阶的骑士,这应该是他坚持的底气,你有把握压制他吗?”
行军减缓,普埃趁机讯问起了身边这位最他倚重的一阶法爷。
“放心,再强的骑士,又能比得上当年帝国之剑?”
老头话里带着一丝自豪,当年围猎红龙的那个雨夜,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就算帝国之剑再临,我也能够拖延足够的时间,让我们的人把苏德剿灭,到时候失去领主加持的残部,就算靠着您的加持和人数优势消耗也能……”
说到这他突然顿住,勒马停在原地。
普埃虽然不解,但也随着他停下。
“附近有不属于我部的气息。”法爷的天赋天然就带有感知这一项。
“是苏德的斥候?”
“不应该,我感受到数目不小。”他闭眼施法感应周围情况。
“停下!全军停下!”下一刻他猛的睁开眼,大声疾呼。
这时山间的呼啸声传来,风月的狂风又刮起来了。
正西风,落叶下,飞鸣镝。
狂风压倒了高草,百米外的低洼处显露出黑压压的卧着的战马、伏在马背旁的骑兵,一眼望去是几十双反光的瞳孔、同样反光的是腰间的马刀。
“接敌!”普埃来不及多想了,骑兵被发现的第一时间已经牵马站起,翻身上马,冲锋要开始了。
一路疲惫的骑士们被吓得一激灵,半晌才反应过来。但这些草原骑兵冲锋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当术师们开始吟唱他们的法术时,骑兵的矛头已经斜插向行进中拉长的队伍侧腰——这里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
眼看军阵要被截成两段,普埃身边的大法师高举法杖,试图释放大范围的禁咒延缓骑兵的冲锋,但下一刻一只箭矢如长虹贯日,直接从他的法杖中间穿过,紫衫木的杖体生生断成两节。
草原大君阿缇菈也拍马杀到了。
大法师慌忙捡起地上的杖头,又一个俯身躲过第二支箭矢,伸杖瞬发了一道火焰,被阿缇菈侧头闪过,只在灰发的末端留下了一段焦黑。
一阶之间僵持住的时候,兽人骑兵已经开始在普埃的部队后方大开杀戒。
骑士因为多数骑马行动方便而走在前面,后方落下的大都是脆皮术师和神职,而剩下那些负责后勤的奴隶在看见草原骑兵的第一时间就四散溃退了。
骑兵冲阵对于这些两条腿的脆皮来说是毁灭性的,术师们勉力搓出的几个的魔法要么被闪过,要么只是击伤了马匹,而马刀和流矢收割性命只需要一瞬。
相比于术师还能够略做抵抗,神职们就完全是待宰的羔羊,他们的增幅和治疗对于死人来说毫无意义。
短短几分钟之间,普埃损失已经惨重无比,好在前队的骑士们状态尚可。
“总督大人,快先撤退吧!”
“往哪里撤退?我们的人跑得过草原人的战马吗?”普埃长叹一声,掏出了那本黄金封面的书册。
“没用的!”在裹挟着惨叫厮杀声的西方中,大法师大喊:“她是一阶,即使是在你缔造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