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再难听些,她就是两国博弈的一颗棋子。
自己分不清自己的处境和地位,裴老夫人不介意让她好好瞧瞧,当年这大梁江山,是否也有自己这个老东西一刀一剑护过的!
裴老夫人气的红了眼。
段容时重重颔首:“本王明白了。”
他将破风喊上前来,低头耳语一阵。
破风立即转头就快步离开了。
段容时:“老将军想做什么,都尽管去做便是。本王一律在后撑着。”
“只是她可以慢慢收拾。”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落……是李姑娘身上的事。”
“她的容貌和声音,想要恢复从前,还需要洛神医和杜大夫二人一起替她瞧过,才能有定断。”
裴老夫人这才又收了刚刚的情绪,看向洛神医。
洛神医:“落儿的容貌和声音怎么了?”
段容时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的谈话。
此刻他眉间紧蹙,满目忧心的盯着李卿落紧闭的房门。
她对所有负她欺她之人虽然一向绝情,报复从不手软。
但也对所有真心带她之人,无论身份尊卑贵贱,从来重情重义。
此事,怕是又会狠狠伤她一场了。
屋内,翠儿和邓嬷嬷,还有其余的婢女们都跪在了地上。
翠儿哭着说:“姑娘,您别动气,奴婢都说。”
“那日雀儿和邓嬷嬷被南宫先生带回来时,两个都已经……已经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洛神医用了一天一夜,才把雀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而且,雀儿也是遍体鳞伤,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可是邓嬷嬷……邓嬷嬷却没能挺过来……”
李卿落脑子一片麻木。
只能看着翠儿红着眼,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
邓嬷嬷是第一个来到她身边的人。
第一个向她投诚表了忠心,说要跟着她以后混个更好的前程,帮着李卿落打理一切,里外通融,做了不知多少事的身边人。
李卿落从未将她当做奴才。
什么知心话都和她说。
雀儿不能知道的,邓嬷嬷都可以知道。
邓嬷嬷知道她有多少银子。
邓嬷嬷知道她如何设计的李恪川断腿……
在她心里,邓嬷嬷早已经是比血脉亲情还重要的家人。
明明耳边还是她的欢声笑语。
是她在红枫馆给两个丫头立规矩时的厉喝声。
是她们四个一起去闯月明园抓鬼,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坎坷,一起在这自在居生活的亲近之人。
郑嬷嬷也捂了一把眼睛。
“姑娘,邓嬷嬷临前……清醒过。”
“她说,别让您知道。”
“说等日子久了,您自个儿贵人多忘事,就会忘了她的。”
“奴婢们都发过誓了,要瞒着您。就说她去乡下庄子上养身子去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可哪知道,您那般不好骗……”
满屋子都是压抑低沉。
李卿落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缓缓坐下。
她只让医女继续给自己瞧伤,然后就不再言语。
翠儿很担心。
等人都出去后,只留下翠儿帮李卿落重新穿好衣裳,梳了头发。
她拖着哭腔劝道:“姑娘,您若是想哭,就哭吧。这会儿没人了。”
“嬷嬷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没回来。”
“您现在平安归家,她会安息的。”
李卿落哭不出来。
她只觉得心里好像被堵了一口气,提不上劲,也痛快不了。
“邓嬷嬷……可还留下过什么别的话?”
翠儿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她说,您让她们,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她尽力了。”
“可她因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