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白晴解释说:“爸爸觉得回忆录就是写给他自己看的,里面长篇大论有说教成分,即使出版了别人也不愿意看。莫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喜欢的事情上,比如说打麻将,种地或者书法。” “不过,爸爸对麻将情有独钟,十分痴迷,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听着白晴的话,厉元朗顿时明白其中的奥妙,感慨的道出一句话:“爸爸这是难得糊涂,彻底想通,也彻底放下了。” “我也这么认为。”白晴挽住厉元朗的胳膊,复杂又无可奈何的说:“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纵然厉元朗已经四十二岁了,岳父还在为他操心。这份心意,只有做了父母的人,才能理解。 “不说了,走,我们吃饭去。今天你一定要尝一尝葱烧海参,因为葱是我剥的。” “臭美。”白晴白了他一眼,随后,夫妻二人一起步入餐厅。 陆临松还是那个习惯,吃饭时不说话。 等他吃完放下碗筷,这才对厉元朗说:“你今天故意哄我开心,这样不好。打麻将本身就是娱乐消遣,还能修身养性。你这种菩萨心肠用在老百姓身上没有问题。可若是在今后的工作当中,和腐败分子作斗争就是优柔寡断,贻误战机。” 岳父的批评,厉元朗虚心接受,没有辩解。 餐桌上除了他们翁婿,只有白晴,陆临松没有什么避讳的,直截了当继续说:“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有抵触情绪,只能说你的格局不够大,胸怀不够宽。” “你和我不一样,我需要这样做,需要表明我的态度,需要让别人知道,而你不行。说直白点,你还没到可以挑肥拣瘦的资格,你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还有一点我要警告你,不要把什么想得过于复杂。用最简单的方式,才能起到最直观有效的结果。” “泯中是乱,你只需按照自己思路治乱就可以了,何必操心无需你操心的事情。” “动泯中,绝不是心血来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就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 “在什么位置做什么样的思考,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是规矩,也是准则。如果你破坏掉,那么对不起,你活该被淘汰。” “我倒是认为,廉明宇找你谈很合理,你的反应不算合格,也没出格。” “泯中省现状,就像蛋糕上落了一只苍蝇,不影响口感却影响食欲。把这样一块蛋糕送给谁,谁都会推辞,必须要把这支苍蝇轰走或者消灭。所以我才说,你的反应属于正常范畴,不会给你拉低分数。” “元朗,今天我说的话,是对你的警醒,也是鞭策,希望你时刻谨记,不要当成耳旁风。” 说罢,陆临松缓缓站起身,走向餐厅门口。 驻足站下,回身留下一句话,“小晴,半个小时后,我们继续玩四圈。”然后迈着方步离开。 白晴坐在原地没动,看了看厉元朗,耸了耸肩,意有所指的提示道:“老公,你熟悉的爸爸又回来了。” 是啊。 厉元朗深有感触,陆临松酣畅淋漓的训话,打开了他的任督二脉,整个人瞬间通透起来。 自己堵在怪圈里打转,总觉得被人利用,更是把这块烫手山芋放在他的手心里。 扔掉,会拂了人家好心;吃下,担心烫了舌头。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非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