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反正距离大会还有两天,厉元朗只需明晚报到即可。 吃过早饭,征得岳父同意,厉元朗步入书房。 和上次在海州所见不同,岳父精神头还可以,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而且整个人苍老许多。 还不到八十岁,岳父的变化令厉元朗心酸。 再厉害的人,也抗不过岁月老去。 “爸,您昨晚睡得好吗?” 陆临松摘掉老花镜,放下线装书,靠在椅子上,右手掐了掐眉心,感慨说:“睡眠还是老样子,怎么睡,每天就是五六个小时。白天睡多了,晚上肯定睡不着。我现在都不午休了,要不然,到了晚上翻来覆去的太难受。” “看您气色,比在海州好很多。”厉元朗坐在岳父旁边的椅子上,给岳父的水杯里倒满水。 “小晴说你是昨晚上飞回来的,会不是后天开么,你提早,蓝桥那边别受影响。” “我都安排好了。”厉元朗如实说:“蓝桥已经走上正轨,我和市长配合默契,关系早就捋顺清楚。” “那就好,不能因为个人事情而耽误工作,特别是在此时此刻。” 顺着陆临松的由头,厉元朗谈起他的感受。 “爸爸,这次大会盛况空前,张寒启、陈子枫等一批老同志全来参加,足以看出劲峰同志的重视程度。” “您身体抱恙,很容易被外界误解为,您和劲峰同志之间有嫌隙。” “现在情况复杂,国外一些势力对我们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哪怕没有的事,他们都希望弄出来一点事。” “而且,国内的某些不负责任的自媒体主播,为了博眼球,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引导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跟着起哄。所有这些,您不能不考虑。” “您心系天下苍生,又是一名工作多年的老同志、老领导。为了大局,为了我们这个欣欣向荣的国家,放下一切思想包袱,轻装上阵,让大家看到一个团结的集体,一个继往开来的新时代。” “爸爸,我不是跟您作报告,更不是班门弄斧。在您面前,我不配也没资格。我是以您的女婿,您的家人,还有您的后辈身份,真心希望您开心,快乐。” 说到此,厉元朗拿眼偷瞄陆临松的表情变化。 显然,厉元朗的这番话,在陆临松脑海里起了很大波澜。 不直白,却很有深意。 陆临松躺在躺椅上,双眼望向天花板,内心闪现出极大的挣扎。 厉元朗不说话,就这么观察他,注意他。 过了好一会儿,陆临松忽然笑了。 虽说笑得有点勉强,可至少他脸上的愁云逐渐舒展开。 “倒是做书记工作,政治思想方面有进步。元朗,你刚才的话我大部分认可,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我之前钻进牛角尖走不出来。越是临近开会日子,越是在迷宫里打转。” “有些话,我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憋在心里,自我消化。随着地位身份的提高,说知心话的人反而越来越少。” “小晴是我的女儿,了解我的脾气秉性。可她终究是体制外的人,这里面的东西她没有经历过,自然说不到点子上。” “我知道,她为我的身体担心,更为我目前处境忧虑。其实,根本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劲峰同志对我还是比较关心的。” “派天河同志三番两次的看望我,让国内享有盛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