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下心神: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多年证修的净心咒即显,那被演歌牵动的心神立即坚定下来,所有的邪术影响即时似梦幻泡影般化去。
林泉通过净心咒坚定自己的心神,却无法改变环境,只见昏暗的房间里霉斑遍生。
青黑相间的绒毛霉斑,仿佛有生命一般,缓慢地爬上墙壁,爬上地上高野僧们的尸体。
这些霉斑想要覆盖一切,但是在触碰到林泉时,却被他体内腾出的金光所阻住。
除了林权身上的青光外,西木正权身上描有红色梵文的袈裟,还有盖在西木正仁身上的道袍符箓青光,都强力隔绝了霉斑的侵蚀。
至于屋子内的其他人,无论是侥幸存活下来的广象两僧,还是其他五名已经死去的高野僧,都被体表生出的青黑霉斑所覆盖。
随着霉斑覆盖全屋,七道黑影自墙壁四周的霉斑中升起,紧接着化为人形,凝结出七道白色人影走出。
这七个白色的身影俱为女性,身着白色浴衣,祂们保持着女性的特征,只是浑身皮肤仿佛被某种物品腐蚀,只剩下血淋淋的肌筋在外,好似朱颜白骨,齐声诵唱演歌。
祂们依旧唱着的演歌描述满是黄金的世界里,人心无情无义,诉说着心中的悲凉与愤怒。
但凡是听者,无不感觉到窒息,仿佛被填入深坑,继而被水泥所淹没,再也不见天日。
无穷无尽的怨恨侵袭,让林泉甚至连法术都使不出来,只能靠着净心神咒勉强自保,但那种自保也是有限度的。
当他诵念着净心神咒时,声音出现颤抖,低头一看,只见两缕霉斑已经爬上自己的脚踝。
随着他的心灵出现裂隙,那霉斑攀爬得更快,而外方的七名女鬼也已经逼得极近。
祂们逼近靠在一起,手牵着手,结成一个圈,直视着中心被霉斑腐蚀半身的林泉,继续唱着那首黄金世界:
“黄金啊!你的颜色如此鲜艳,叫那坊主和学者看花了眼。你如此万能,却为何无情又无义…………”
围绕逼近在的女鬼们唱着唱着,七窍中流出赤红的血泪来。
祂们的演歌饱含怨气,催促着霉斑迅速攀升,使得林泉行动都困难,只能眼睁睁着看着祂们逼近到面前,而后融入自己的体内。
七名浴衣的女鬼融入体内,使得霉斑迅速攀升,彻底将林泉给糊成一尊青黑相间的人形雕像,好似是生满苔藓的石像一般。
林泉被霉斑覆盖后,却是陷入到黑暗中,紧跟着面前出现一个个画面。
最开始是满是瓦屋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木制的电线杆上,长长的电线垂挂下来。
无论是穿着破旧和服的平民,还是身着简服,光着两条毛腿的贫民,亦或者是高帽西装的兰人,他们行走在一起,熙熙攘攘,平静而又美好。
瓦屋的街道上空,洁白富丽的天守阁在远处,眺望着的海湾中有冒着浓黑烟气的蒸汽船入港。
虽然从来未看过面前的景象,但是林泉的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这是大正八年的东京江户街头。
大正八年的东京江户街头,初看是很美好,但只在下一秒,画面便切入了熙攘的人群。
人挤着人,妇人、老人、孩子,还有成年的男人,他们群情激愤的簇拥在米铺前,将手臂高伸天空,发出统一的口号:
“要米,减低米价。”
随着统一的口号呼声,激愤的人群涌挤着前进,挤进了商店,打倒任何阻拦他们的人,然后去搬抢一袋袋的大米。
林泉旁观着一切,从先前的时间,他已经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日本明治维新后转向军国主义,过度发动战争,导致米价暴涨而引起的米骚动。
大批民众无法再忍受接连暴涨米价,冲入米铺要求降低米价无果之后,开始抢米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