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具体策略精细处,还需朝廷斟酌。只是我等遇到一个麻烦……那就是按照往年规程,鹿鸣宴魁首之文,应誊抄以视众人,以选材公正。但此策,此策实不宜公之于众啊。”
闻先生听到此处,神色一正,行礼道:“二位大人,为国为民计,大人必有安排。我等自无不允。”
姬太守和王祭酒对视一眼,王祭酒道:“李辰此策,我等并未让第三人过眼,暂时倒是无虞泄露。只是明日张榜视文,如何处之,颇为踌躇。郡守大人说闻夫子多谋善断,有子房之智,还请教我。我观先生,似已有定计?我等愿闻其详。先生何以教我?”
闻先生看了一眼李辰,又看了郡守和祭酒一眼,捋着胡须,沉思片刻道:“不敢,以某浅陋之见,为今之计似有三策,还请二位大人斟酌。”说罢伸出一个手指:“一策便是直接张贴原文,由郡守和祭酒将关键之处遮蔽一二。问题在于且不论是否能保证不泄露秘密,仅遮蔽一项便不能服众。”接着伸出两根手指:“二策是由辰儿再做一策,想必凭他的才能,也还能写出一篇上佳策论。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样一来,如同欺心,鹿鸣宴公平何在?”然后坚定的伸出三根手指:“这第三策便是不予公布,将辰儿此策快马送往长安直达天听。明日在郡学布告,直说李辰此策暂不公布。以后是否可以公开,则由圣断。只是辰儿只是一介布衣,虽有爵位却也仅仅是个上造的二级民爵,却因他的策论惊动圣上,万一圣上不喜,二位大人就要担上莫大干系。闻某才浅,只能有此三策,请二位大人斟酌。”
郡守和祭酒互视一眼,姬大人笑道:“果然还是闻夫子,我等也只想出前两策,却没有想到还有圣上一策,果然高明!闻夫子勿须担心,我等虽不才,也愿为国荐材。些许干系,本官一力担之。王夫子,不许与我抢功。”
王祭酒长髯飘洒道:“大人何出此言,王某虽一书蠹,也知舍身取义。一是此事多有风险,大人岂能一力担之?二是此策出自鹿鸣宴试,老朽忝为副主考,又岂能置身事外?真是岂有此理。”
姬大人一看王祭酒有些急了,便不争执,颔首道:“那就这样吧,我回去写奏本,同署你我二人之名如何?”
王祭酒捋须洒然笑道:“自当如此!”转身对闻先生一拱手:“闻夫子,我等已有定计,这就告辞了!”
闻先生连忙阻道:“姬大人是某旧识,某正要与大人叙叙旧。王夫子又是京城太学博士。来日辰儿也要去京城太学会考,今日正好可以向夫子请教学问。不如就在鄙处小酌两杯,二位大人屈就一二?”
姬郡守笑道:“固所愿不敢请耳。只是事有轻重,告辞告辞!”带着王祭酒急急的去了。
次日一早,郡学一张公告震惊众人。大家本来一大早来看魁首文章,却看到一纸公告:“鹿鸣宴已闭,魁首为硕方郡义县青木村——李辰。本应张榜公布其中试策论,但此次鹿鸣宴魁首李氏公子辰所写策论,事涉重大。郡守大人姬、郡学祭酒王商定不予公开。已联名起奏圣上,将此策直达天听。可否张榜公布,须由圣断。告以周知!”。告示下面盖的是郡守府和郡学的两方官印和亲笔签名。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李辰所论何策,居然要直达天听?他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啊,就这样直达天听了。不管他的策论皇帝陛下是否应允,都会在陛下心中留下一些影子,甚至直接选入太学博士也未可知。这个李辰,真是妖孽啊!未来不可限量啊。难道是下一个甘罗?
这时又有差役贴出第二张告示:“朝廷太学考试日期已定于元康六年庚酉年二月初九日。本郡学祭酒将于明日辰时开始为期三日,每日讲经两个时辰,鹿鸣宴试学生可俱来听讲。本郡学将于明日未时开始发放路引盘缠,望各位入榜郡国学生者周知。硕方郡学祭酒王”
众人立时被分了心神,王祭酒是来自京城的博士,那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