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复如常,周一早上陈曲年和他们一起上学。
没有人问这两个月他在干嘛、在哪里、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这么久。
他好像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脸上的笑容依旧在,跟着他们的脚步,偶尔接几句他们的话。
季竹音并不这么觉得,陈曲年变了。
说不出来的变化。
就像深夜黝黑平静的海面,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
晚自习时季竹音被唐文娟叫进办公室,一进门老师还没叫出口,就被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其间根本没给季竹音说话的机会,骂完就让她滚回教室。
从办公室出来季竹音还懵懂地,从周一到今天,几乎每天都有她的名字,从开始的一两个到现在的五个。
前几天可能真的开了个小差,但今天她真的抄怕了,上课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被记了五个名字。
上课没有说话、没有睡觉、没看小说、没吃东西、没开任何小差,本本分分地听课做笔记。
五个名字,五次违纪,她班最吵最吵的男生一天也不会超过四个名字,她有五个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名字怎么来的。
带着满脸的怨气回到座位上,一抬头就和坐在讲台上的谭潇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内心一道声音在嘶吼,气愤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裴于怀!!!
讲台上的谭潇推了推眼镜发出警告;“季竹音,安静点。”
放学后季竹音慢悠悠地走到裴于怀身边,眯起眼满腹的怒意冷冷地对裴于怀说;“裴于怀,绝交!”
裴于怀听得一愣,眼前的人就像只快要炸毛的猫,随后便被逗笑了;“什么?”
季竹音偏头哼了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裴于怀追了上去,倒着走在她前面低着头询问;“怎么了这是。”
季竹音现在气得很,直接越过不搭理他。
张京和勒唐两人对视一眼,耸耸肩笑笑。
“看阿裴那样。”张京啧了声摇摇头;“背都折了。”
“这两人的身高也差太多了吧。”勒唐推了推旁边的张京问;“唉,七楼有一米六吗。”
“有吧。”张京心里估摸了一下再次肯定;“一米六肯定有。”
陈曲年视线追随着他们,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底笑了声,继续往前走。
红绿灯处季竹音没地方躲闪了,裴于怀插着腰挡在她前面;“到底怎么了,我哪惹你了。”脑子转了遍大的,也不知道自己错哪。
季竹音抓着书包带,偏过头依旧气呼呼地不理他。
“脾气还挺大”裴于怀偏头笑了声,真没招了,声音低了低;“给你道歉行不。”
僵持了一会,季竹音终于开口了,语气冲得不得了。
“都怪你,我今天被谭潇记了五个名字。”季竹音放大声调举起五根手给他比画;“五个,五个啊,今晚把手写断,罚抄也写不完啊。”
“都怪你!”她都要把地面上他的影子的头踩爆了。
一个名字五篇语文课文,五个名字二十五篇,就算全抄文言文古诗,抄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抄完,况且一本书也没有二十五篇文言文。
明天早上交,交不出就在外面罚站,把她切成二十五篇交了算了。
张京走过来没头没脑地听了段,好奇地问;“什么手断了,也写不完?”
裴于怀想起来了,前几天他和她开的一个玩笑,一脸的无辜;“我没跟她复合啊,真不能怪我啊。”
张京八卦的眼神瞬间亮起;“什么复合,七楼你吃醋了?”
季竹音立马转头反驳张京;“谁吃他的醋。”
张京追问;“那是怎么了,跟我们说说呗。”
绿灯亮起,季竹音也没那么气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们讲了一遍。
“我明白了。”张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