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木吓了一跳,枝叶顿时僵住了,他知道祁昭不会骗人,当即就慌了,想了想竭力让自己沉静下来,枝叶表面笼日湖蓝色的光。
良久,它一晃,“在长老府。”
闻言,三人心都沉了下去,祁昭刚要继续问,旁边谢慎突然伸手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扯,祁昭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疑惑抬起头,就听着耳边响起簌簌破空声。
一支藤木箭破空而来,直直刺入木墙,嗡嗡作响。
若是祁昭刚才没被谢慎拉开,此时这把箭所在的位置就在他的心口了。
耳边是谢慎清晰的心跳声,有些乱,眉头也紧紧皱着,祁昭知道他在后怕,抬手将他的眉头抹开,轻声说:“没事。”
谢慎没说话,沉默着握紧他的手。聂槃上前将墙里的藤木箭拔了出来,通体漆黑,尾部锋利,上面带着一封梨白色的信。
聂槃将信取下来展开,是长老府的笔迹,说魏嘉泽在他们手中,若想让其无恙,聂槃明日正午到凤凰祠,自断血脉,交出凤凰令。
字迹赤红,末尾点褐。
青溪木枝叶颤抖起来,“祁昭昭,那封信,是用阿泽的血写的!”
聂槃脸色瞬间变了,手指一握,梨白色的信在他指尖揉成一团,赤红色成皱,突然狰狞起来。
之前还觉着魏嘉栩虽堕魔,但毕竟是魏嘉泽的兄长,只是说不定会有事,而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必然。
“按着长老府的行径,斩草除根,即便按着他们的话说了,你和魏嘉泽也回不来,这事不能如此。”
“而且他们似乎还不知道魏嘉泽有认主草木,这样,明日正午你去凤凰祠,一切按原本的打算做,魏嘉泽那边我和谢慎会潜进去,把他带出来。”
说着,他看向青溪木,“小溪,你能感知到魏嘉泽的具体位置么?”
“现在不行,但是如果进了长老府范围内,就可以。”
“好。”祁昭语气很沉,“就这么定下了。”
面前二人沉默着。
祁昭听不见他们应答,疑惑抬起头,“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祁昭从前都是平和清淡的模样,很好相处,但有时候就显的有些没有主见,这般模样他们还都是第一次见到。
谢慎眼神缓和,聂槃低头半晌,沉声应下,“好。”
祁昭嗯了一声,“你放心,我们会把魏嘉泽好好带到你面前的。”
聂槃终于露出了今天来的第一个笑,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他点了点头,因为事情突然提前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有许多事要筹谋,匆匆离去了。
祁昭抱着青溪木和谢慎对视一眼,半晌,沉沉叹了口气。
……
隔日清晨,聂槃独身去了凤凰祠。
说是独身,不过也是表面上的事,凤凰九卫及城主府势力早已暗中蛰伏,这场筹谋已久的局,无论如何今日也是要结束了。
长老府自然不会没有防备,势力大部分都聚到了凤凰祠那边,不知是他们太自信还是因为什么,一来没将魏嘉泽带走,二来留下的人也不多,祁昭在外面探了探,十七修者,五阶以上的只有两三人。
祁昭和谢慎潜了进去,四周很静,青溪木枝叶晃了晃,“祁昭昭,左转长亭下面,地牢。”
祁昭依言绕过去,很快找到了青溪木口中的长亭,长亭外有结界,应当是八阶修者布下的。
他往边上错了错,谢慎走上前,手指随意在结界壁上点了一下,周围笼着的光瞬间散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地牢很黑,沉闷压抑,最深处隐约能见到一点亮光。
“祁昭昭,是阿泽,我感觉到了!”
果真是魏嘉泽。
他坐在最深处的牢房里,静静靠着墙壁,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似乎是昏过去了。祁昭一看,发现他手腕有一道血线,没有愈合,还在渗着血。
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