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的都送上来,当时的它,还真的是对厉钧起过一些依赖的心思的。
王宫中从来都是歌舞不歇,那些串联成故事的舞曲从来不乏感天动地的爱情,头一次真正接触人类物什的幽鴳甚至悄悄把自己代入过其中,寻思着若有一日,她或许可以鼓足勇气,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按巫抵的命令去伤害厉钧。
然后现实就给了它一个又一个的耳光。
厉钧对美人的兴趣是永无止境的。哪怕对它的皮相最过沉迷,也丝毫不妨碍他对其他美人的垂涎,知道它的身份复杂后,更是恨不能马上将它送走。此刻幽鴳现了原形,厉钧夹杂着恐惧、懊丧和恼羞成怒的声音,打碎了它最后一丝幻想。
厉钧是真的快要气疯了,他想到这些日子夜夜缠绵的就是这么一只丑陋不堪的怪物,最后还因为这么一只东西与父王反目,就觉得一阵头昏眼花。他知道他完了,不但从此沦为笑柄,恐怕更是再也与王位无缘了——虽说是这丑妖兽搞的鬼,但实打实地对父王动了杀机,以父王的小心眼,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最后的机会,就是将错就错,趁乱杀死他父王,成为丈夫国新的王。杀意一起,再不犹豫,手中的长剑忽然一转,在老国王还没从“我想要抢的儿媳妇是一只黑毛妖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时,便刺穿了他的心脏。
臃肿的身躯抽出了两下,颓然扑倒在地。左右一片哗然,厉钧一不做二不休,喝令心腹砍杀了父王的人,又令听从自己的兵士迅速地围困了老国王召集起来的将士,让他们立刻放下兵器。
长老堂的人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诡谲,眼见老国王已断了气,王室手握重兵的继承人只剩下厉钧,只得不情不愿地接受了现实。属于老国王的将士纷纷放下兵器,表示效忠新王。
这一来,倒是没太多人在意场中快要被火系能力者烧成焦炭的幽鴳了。表忠心的表忠心,清理人的清理人,又有了新的忙头。只有厉钧意气风发,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很有些得意,转眼见到那生死不知的怪物,怒火又冒了上来,拔出佩剑走了上去,狠狠地冲那一大团砍了几剑。
“来人,将它给我拖下去,斩成肉酱喂……”转头吩咐底下人,厉钧却发现他们的脸惊恐到了扭曲。
一个庞大的阴影从后往前盖了过来,厉钧反应也算快,根本不回头,拔腿就向前奔,却是慢了一步。幽鴳根本没有追,只是重重向前一扑,它的身体实在庞大,一头栽倒下来,就直接将厉钧扑倒在了地上。
四下里又乱成了一团,等到七手八脚地把幽鴳搬开,所有人都看到,厉钧手中的长剑后刺,刺穿了幽鴳的胸膛,而幽鴳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断了厉钧的脖子。
这大概是丈夫国有史以来在位最短的国王,刚刚称了王,还没摸到王座,就被一只妖兽弄死了。
但长老堂来不及收拾这个烂摊子,底下人火急火燎地跑上来:“大人……妖兽,无数红了眼的妖兽,把整个丈夫国都围住了,城门那边,马上就要顶不住了。”
应幽鴳的召唤,无数发狂的妖兽改变了方向,把目标对准了丈夫国。到了此时,灵山、巫咸国、丈夫国、北山……到处都有狂兽的踪影,到处都乱成了一片。
不甘置身事外,想要借幽鴳发作而获利的长老堂,终归是引火烧身,沾上了一身腥。
羭次山。
灵山近一半的精英,以及巫咸国大批的巫师,应召来到了山脚。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是一刻不停地按照巫即巫盼巫礼的命令,在山外布下一层又一层的阵法。阵法是巫即拿出来的,复杂到灵山上呆了多年的神侍也完全看不明白,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一层层环环相扣的封印之术。
如此庞大的阵法容不得出一点岔子,神侍们四处奔走,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步骤。普通的巫师则如临大敌地守在外围,拼死拦着所有暴走的妖兽——这并不容易,这些妖兽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