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在京中,一向有惧内的名声,待夫人好是出名了的,也正是因为有此贤名,在先夫人故去后,赵氏才肯将女儿下嫁于他做续弦。闻修看着晋昭,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你休得造谣…“都道闻氏门楣得幸,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晋昭冷笑道,“先夫人死于宫变,所有人都说您是个可怜人,可谁能想到,您这爱妻人,会亲手拿怀有身孕的夫人挡刀?”
顿时门口一阵喧哗。
闻修冷汗落了下来,望着晋昭,嘴唇都在颤抖:“你在胡说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宫变,看见这一幕的人可不少。”晋昭望着闻修道:“您也真是幸运,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知道您的所作所为。只是不知,先夫人在天之灵,您每每午夜梦回,会不会悔恨?”“你胡说些什么!”
闻修卯足了力气怒吼出来,他转而望向门前众官,解释道:“莫要听这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他只是想……他只是想乱我们心神,保住归正卿。”看着闻修的模样,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事情的真假,闻修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
中秋宫变何等敏感?晋昭定然不敢胡言乱语。这闻修杀妻,只怕是八九不离十。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回过神来,率先开口:“大人说的对,我等不听这黄口小儿的。”
七零八落的声音响起,皆是说信任闻修。
毕竞同朝为官,场面话得齐全。
望着堂前心思各异的众人,闻修骤然无力起来:“你们”可到嘴的话还没说出,姚定锋便先开口了。“东拉西扯大半天,也没有人对你的家事感兴趣,闭嘴吧。“他看向晋昭,道,“早点讲正事。”
闻修顿时面红耳赤,又瞪向晋昭,正要开口,便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张来。
“各位大人来都来了,帮御史台做件事吧。”闻修被气笑,道:“帮你做事?”
他是来闹事的,晋昭哪来的胆子,让他帮忙?“是。”
晋昭展开纸卷,放到案上,道:“各位大人,想来身上都带了银子吧。”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闻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东南战事紧急,各位应当也有所耳闻。“晋昭从案上取了笔,坐下身,望着他们道,“如今国库空虚,东南战事又拖不得,朝中实在是无粮可拨了。闻修冷笑:“那又如何?你不是为他们请了恩旨?”“权宜之计罢了,总不能真让将士们饿线肚子。"晋昭笑道,“苦了谁也不能苦了为国杀敌的人不是?各位大人,捐点吧。”闻修顿时怀疑自己听错了话:“你说什么?”“东南抗倭紧急,朝廷下旨筹粮。”
语罢,晋昭自顾自从袖中取出两锭金子放在案上,笑道:“我这狼心狗肺的竖子先捐二十金。”
此言一出,顿时将所有人架了起来。
他们方才骂晋昭“竖子”,如今这竖子都愿意为国捐粮,那他们这群人不捐,岂不是竖子不如?
闻修道:"本官是失心疯了才会给你们御史台送钱。”“不是给御史台送钱,是替东南将士们筹集军饷。”晋昭并没有将闻修的不配合放在心上,只道:“闻大人不捐,还请靠边些,旁的大人或许愿为东南出一份力。”
闻修道:“他们也不会……”
“早点捐,今日这闹剧也能早点收场。“晋昭打断闻修,望着外边诸人道,“各位大人也能早点离开不是?”
闻修道:“什么意思,如今想走,还得给你们御史台交钱?”晋昭笑而不语。
边上的姚定锋不耐烦道:“说了是给东南捐款,闻大人莫不是上了年纪,耳力不好?”
门外的人一时都有些恍惚了,他们是来闹事的,怎的就被忽悠进了御史台,如今想走还得交个"过路费"?
闻修站在前头,一时堂中无人敢动。
晋昭也不急,只捏着笔等他们。
时光穿隙而过,堂中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