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蹲在屋里背那些女则、女诫吗?叶大人就不觉得荒谬?”说到此处,晋昭道:“到时候婆家都被杀光了,还要对着倭寇背'战战兢兢,常惧绌辱′吗?”
听得晋昭此言,本一直出神的周蒙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旋即又反应过来自己失态,捂着嘴唇装作干咳。
万幸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晋昭与叶献衣身上,除了周桓没人注意到太子的小动作。
“我大延子民,承高祖遗德,皆是武德充沛之辈。"晋昭道,“保家卫国,民之本分,若是为了您口里的繁文编节,羞于抛头露面,身有余力却不上阵、反倒都在旁人身后读女诫,这便是舍本逐末,即便是女子也当羞愧。”叶献衣瞪着晋昭道:“我何时不让女人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了?我只是说不该封赏女人!不该赞赏此德行!”
“东南这么多民众,难道就没有男人吗!到时候女人淫/乱官场,扰我大延国运,你晋昭担得起责任吗!”
晋昭眼神冰冷下来,盯着叶献衣道:“淫/乱?若说淫/乱,可没人比得过胡尚书,听说胡家那十几房妻妾可是日日莺歌燕舞。叶大人如此讲君子礼义,怎的从不见您劝过胡大人?反倒在这污蔑造谣民间英雄,叶大人,你居心何在!”一边胡旦无故被提到,顿时怒从心起,正要开口怒骂,却被赵渭一个眼神示意压了回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叶献衣身上的火是扑不掉了,此时出言,只怕都要祸及己身。
不等叶献衣再开口,晋昭继续道:“我大延开朝时可不是没有过女将军,宣成皇后更是追随高祖戎马一生,何来女子入朝,为祸国运的说法?在叶大人心里,我大延就如此脆弱?还是只是如今的大延脆弱?只给一个女英雄赐冠带,我大延国运就要受损?叶大人,这是要咒陛下无福、还是咒大延不得长久?”晋昭这一连串问题下来,叶献衣早已气得脸色发白。他捂着胸口,指着晋昭,身子打颤道:“你……你这是污蔑,是曲解!”晋昭只回他道:“东南战事吃紧,叶大人这般阻挠朝廷嘉奖民众,不就是昭告世人,朝廷不赞成女子上阵?你这是搅乱东南民心,蓄意挑起民众消极应战!”
“依臣之见,陛下不但要赏,还得要特赏此女,以正朝廷以功擢民的决心,鼓励东南全民抗倭,减轻朝廷的负担。”叶献衣气得口不择言:“你你你……那人是你相好的不成?你这般向着她说话。”
“我连那女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何相好?"晋昭却并没有被他此言激怒,“叶大人这般,可真是同那乡里茶馆的说书先生别无二致。臣等谏言,您却非要当堂造谣生是非,朝中有二品大员如此,也难怪底下那些言官捕风捉影。”叶献衣不知为什么问题又绕回到言官身上了,他怒喝:“你闭嘴!”“够了。”
沉默许久的周桓终于打断了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