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便向远处行去。姚定锋看着车牯辘碾地,两辆马车渐渐远去,皱了皱眉,又喊住了他们:″慢着。”
徐文颠顿时颈后汗毛倒竖,无奈喊住车夫,又掀开窗帘往后看道:“姚总司可还有吩咐?”
姚定锋纵着马往前两步,道:“我记得那晋昭与你关系不错,怎的也没来送你?″
徐文颠道:“人心似水,关系也是会变的。”姚定锋冷哼:“你们读书人,翻脸还真是比翻书还快。”徐文颠轻笑道:"各人也有各人的苦衷。”公务在身,姚定锋也不欲再和徐文颠多纠缠,随口拜别过后,便撤马往镇霖城奔去了。
马车再次向前行去,徐文颠望着那一人一马消失在视线里才敢放下窗帘。“呼一一”
车内顿时黯淡下来,徐文颠满头冷汗,靠在车壁上,喃喃道:“幸亏走了…玄鹰司一路飞驰入京,在城门落钥最后一刻闯入玄武大街时,引起不少城民的恐慌。
“这玄鹰司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还用说,那鉴宝楼东家抓到了呗。”
“那岂不是京里又要死人……
“你怕什么?死的都是当官的,关你我老百姓什么事?”“那我三年前往衙门门卫那送过两筐鸡蛋……”…这鉴宝楼的案子,少说都得千两、万两往上,谁会管你的鸡蛋?”“万两啊……够养我家五百年……”
街边议论声渐渐远去,待姚定锋到了紫阳宫门外时,天色已经暗沉。奏折递入殿内,姚定锋捧着翟赋的头颅跪在殿外玉阶上。殿内,周桓接过折子,皱眉道:“那种脏东西带进宫做什么?还不让他滚出去?”
叶康颔首退下,便行到了殿外。
“叶公公。”姚定锋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要问的?”叶康摇头,道:“姚大人奔波数日,想来也累了,不妨先回去歇息吧。”姚定锋望了眼殿内,又看向叶康。
叶康冲他轻轻点头。
姚定锋这才把手里的盒子放下,起身离去。“姚大人…”叶康连忙喊住他。
姚定锋回头,面带疑惑。
叶康干咳两声,指了指地上的黑方盒:“脑袋带上。”姚定锋这才捡起盒子踩下台阶。
望着姚定锋背影远去,叶康轻声叹息后,转身回到殿内。此刻周桓案边奏折堆积如山,手里账簿更是有三指厚。其上人名多如牛毛,所载银两粗略计算也有千万之巨。周桓眉心沟壑愈深,出声却问了个不相关的人。“唐轩的折子,还没进京吗?”
叶康道:“回陛下,青州至今,没有消息。”“废物。“周桓甩下手中账簿,揉揉额心道,“把他押回京来。”叶康问道:“那青州刺史……”
周桓往后仰去:“季启明暂代。”
此时晋府。
扶微轻咬手中糕点望着晋昭:“人就在城郊驿站,明日要带过来吗?”“不必。“晋昭折起手中信纸,放在灯前点燃,“先观望京中局势。”扶微不知晋昭具体想做什么,只点头道:“好。”稍许,她又想起什么,看向晋昭道:“她说想见你一面。”“这些日子不行。”
烛光中,晋昭眸色晦暗不明:“等中秋之后,我休沐再见她。”扶微点点头,没再说话。
晋昭却开口问道:“这次张先生有没有说些什么?”扶微一怔,转而摇摇头:“张先生这些时候在山里,我没见到。”晋昭低眸看向桌面灯影,问道:“我有一事,想问问你。”扶微歪歪脑袋,看向晋昭:“什么事?”
晋昭问道:“当初张先生去青州,是风凌强求的,还是他自愿跟去的?”“我当时还小,只顾着哭了,这些事也记不太清…扶微皱着眉,苦思冥想。
晋昭没再继续问下去。
可扶微却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晋昭:“您是怀疑张先生?您居然怀…”晋昭叹息,抬手递出糕点,堵住扶微的嘴:“不是怀疑,我就好奇一问。”扶微好不容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