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字房,可那日关她的厢房,明显是着意打扫过的天字房。
如今的周桓不会注意这些细节,而赵梓明、姚定锋等人更不会让她好过。能做这事的,显然只有归正卿。
话虽如此,可晋昭却不知归正卿的好意是为何而来。归正卿笑着说到:“可不敢当此一谢,纵是我有意善待晋大人,也得有人批准。晋大人若要谢,可得谢咱们钟大人。”钟庭月今日忙着办案,没有到场,而归正卿忽然提起上司,显然也不只是替钟庭月卖个人情这么简单。
果然,便听归正卿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来此,是有些事,想替钟大人问问您。”
听得归正卿的话,晋昭问道:“可是和锦州贪墨一案有关?”归正卿点头。
一旁傅泉看了眼晋昭。
不知怎的,他不自觉地想起昨日那本账簿上的内容。唐毅每个月都会往账簿的主人家赠送墨宝、名画一幅,价值不知几何。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帐簿中的其他人,有的甚至如今还坐在席间。可晋昭对账簿的事只字不提,只笑着对归正卿说:“既然是公事,大人不妨借一步说话?”
归正卿正有此意,转身便跟着晋昭去了东厢房。房门合上,傅泉守在门外。
归正卿甫一坐下,便开口道:“大人可知,从那唐毅府中,搜出了多少赃款?”
晋昭垂首道:“按姚总司的奏疏,应当是五百万银子。”归正卿一声冷哼,道:“足足八百万两。东南穷了那么些年,可算是供出了个肥得遮天的蛀虫!”
晋昭默了默,道:“这么大的案子,京中应当也有人牵连其中吧。”归正卿轻锤桌面,叹息道:“他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钟大人纵是想查,也有心无力,这些日子,陛下案前,弹劾御史台的折子都要堆得比山高了!晋昭问道:“他府中的账簿呢?”
“这便是我想问的了。"归正卿一声叹息,“你在锦州数月,可曾见过唐毅身边,有什么异样?”
“异样?“晋昭抬眼看向归正卿,似是不解他在说什么,“虽在锦州数月,可州府衙门与下官所在的明察司,相隔甚远,是以下官也察觉不出…”归正卿一声叹息打断晋昭,他开口叹道:“他府中账簿倒是天衣无缝,只推了几个要致仕的老大人出来挡箭,可这么大的案子,不是朝中要员,谁敢纵着他在锦州这么胡来?”
晋昭闻言一顿,看向归正卿道:“归大人此言,是有怀疑的人了?”归正卿猛地站起身,他快步走到屋内另一侧,又回过头,神情严肃地看着晋昭:“不是怀疑,这唐毅能在东南贪腐这么些年,还安然无恙,定与胡氏分不开关系!”
此话一出,便是在凭空往胡氏头上盖帽子了。钟庭月不会如此鲁莽地给胡氏定罪,晋昭心知这定然是归正卿自己的想法。她没有顺着归正卿的话往下说,只问道:“归大人可是有证据了?”归正卿顿时耷拉下肩膀,半晌过后,又愤愤道:“证据不是被唐毅给毁了?那账簿的纸页新得跟刚买似的,定是用来偷梁换日的。”这便是没有证据了。
见晋昭不说话,归正卿又继续道:“京里谁人不知?那唐毅是忠勇老侯爷的门生?年轻时一贯与兵部胡尚书交好,可那账簿里,是半个"胡′字也没提,这说出去谁信?便是个穷苦人家的子弟,逢年过节的,也知道给自己老师送些礼慰问,可他唐毅倒好,十二年来与胡氏半点往来都没有,说里面没有猫腻,谁信?“御史台办案,想来要讲真凭实据。“晋昭沉目道,“忠勇侯到底是三朝元老、胡尚书亦是……平叛功臣之一,没有证据,归大人可不该如此揣测胡氏。问得晋昭此言,归正卿的血顿时凉了下来,他看着晋昭,似乎有些失望:“你怎么也这么想?”
归正卿没想到,晋昭会说出和钟庭月一样的话来。说来,朝会那日晋昭在朝堂上的举动,归正卿是真心敬佩的。御史台闲置多少年了,眼看着朝堂上谭、胡、赵三股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