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恨不得撕了晋昭:“我才不要当朝廷走狗!”
“走狗?”晋昭面露讥嘲,“你我生而在世,谁人不是天地走狗?受欲望支配?”
“刀无善恶、权无好坏,为官做吏,是蛀虫、是长灯,全看在位者何人。”
“多少将士少年从军归来白首,多少清官殚精竭虑老死堂前,我大延官吏千千万,为国为民者不在少数,他们默默无闻、低头做事,你却为着一点偏见将所有人一棒打死!”
“你……”吴双嘴唇颤抖,一时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若想让你师父白白死去,让他传授于你的武艺从此成了贼匪刀刃,那我无话可说。”晋昭转过身,步下长梯,“我受你师父之托,留你一命,今日我放你走。来日旁人抓你,我也不会相救,自求多福吧。”
吴双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晋昭远去,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把他甩在山上。
不杀、不保、不劝降,就连他刚刚打她的那一拳也没有打回来。
她就这样把他放在半山腰上,像扔垃圾一样不管不顾。
……
林中时时有飞鸟掠过,长阶之上,除了晋昭的脚步声,再也没了别的动静。
远处傅泉缓缓放下拉满的长弓,松下口气,喃喃道:“这读书就是好啊……三两句话就能把人气死……”
傅泉同情地看了眼在木阶上孤零零的吴双,摇摇头,将弓箭背好,跟着晋昭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