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洛淮宇脚步慌忙停下。
一道雪白的剑光横在他的脖颈,
“我说过,不要再靠近我,若还有下次,这把剑就不只会停在这里了。”她蓦然收剑,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洛淮宇茫然地站在原地。梅知渝心中一片紊乱,出了饭店之后,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连冬日也远比边关繁华上数倍的街道让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用刀刃在手上划开一个口子,熟悉的疼痛迫使她快速冷静下来,她这才往王府回去。这日正是休沐,沈宁鸢和萧平铮在花园里头晒太阳,沈宁鸢将手揣进毛茸茸的保暖皮套中,耳朵上也戴了耳罩,脖子上一圈一圈环着围巾,舒爽地在暖洋洋的阳光下叹息。
她望着在日光下泛出漂亮光泽的湖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跟萧平铮搭话。“你说,他们二人会相处得很好吗?”
“不知道。”
“梅姑娘会喜欢他吗?”
“不知道。”
“既然跟他出去吃饭,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知道。”
沈宁鸢恨恨地瞪向他:“你怎么说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的确不知道。”
萧平铮懒散地说:“作为她的长官,我只要保证她受欺骗时,会为她做主,其余事情,她又不是小孩,自己能弄明白。”沈宁鸢看着他,怔怔地说:
“夫君,我觉得你有时候说话好有道理,好有魅力呀。”“只是有时候吗?”
“嗯。“沈宁鸢点头:“很少时候。”
萧平铮皮笑肉不笑地道:“看来我对你还是太纵容了。”“啊,没有吧?”
二人闲话拉扯着,梅知渝从外面回来了。
“梅姑娘,你回来了。”
沈宁鸢愣了愣,道:“梅姑娘,你怎么受伤了?”萧平铮眉宇染上几分正色,日光下显出几分琥珀色的瞳孔望向梅知渝。梅知渝几步上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军礼。萧平铮直起身子:“出什么事了?”
梅知渝咬牙道:"将军,我见到傅容了!”“今日,我见到了傅容,我看他衣着光鲜,神气盎然,没有一丝一毫被贬斥的沉郁顿挫,显然皇帝并没有责罚他,或许,在皇帝看来,一个县城数千条人命根本不值一提!”
傅容一一萧平铮眼底闪过尖锐杀意。
“你在哪见到的他?”
“今日,一个姓洛的小公子约我出去吃饭,傅容朝他走来,二人是旧相识,这位洛公子家里与傅家关系甚笃。”
“傅容的事情,我会处理,就算皇帝绕过他,我也不会饶过他,知道么?你不要擅自做任何决定…”
萧平铮看着眼中杀意毕露的梅知渝,道:“你不会想暗杀他吧?”梅知渝语气狠戾地说:“纵使他家族势力如何庞大,也不过是一条人命,是人就会死,将利刃插进他胸口,他就会死。”“他死以后呢,你也陪他殉葬吗?”
“有何不可?”
“就是不可!"萧平铮半眯着眸子,语气阴沉:“你是要违抗我么?”
眼看二人语气愈发激烈,场面一触即发,沈宁鸢虽不清楚情况,也只能走出。
“梅姑娘,我也觉得你不应该暗杀他。”
“陛下一贯厚待臣子,若是那人遭遇暗杀,为安抚百官,皇帝说不定会写祭文祭奠,全篇溢美之词,赞扬他为百官典范,尽忠职守,方才遭人暗杀,如果一来,是为他宣扬名声,梅姑娘你容忍这种事发生么?”梅知渝听他死后竞还有美名,惊叫一声道:“绝不可以!”“是啊,既然不可以,你就不能暗杀他,像这样的人,应该为天下人所不耻,遗臭万年才对,你杀了他反而是帮他。”梅知渝目光迟疑,萧平铮看了眼沈宁鸢,转向梅知渝道:“我之所以留他一命,就是为了将他罪行公诸于天下,难道你不相信我?”“属下不敢!属下,属下知错了。”
萧平铮看她改变了心意,才道:
“你回去包扎伤口吧,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