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宁不洗洗都不好意思去书房。
等朱福宁洗干净,头也顾不上擦干,迅速将案几上的奏本看完。比起她送回的奏本,还是别个人送上来的奏本更有意思。内阁之权,纵然看似有司礼监分庭抗礼,实则底下的那些文臣很厉害,对朝廷也越发不满。谁让朝廷近几年总是不断的杀官。此事第一个出手的人便是分福宁。
对上朱福宁,上折的人并不掩饰对朱福宁的不满。好些年朱福宁没有看到有人指出,作为一个公主,她竞然干预朝政,实在是颠倒阴阳。
话里话外无非都是让嘉靖趁早把朱福宁嫁了,不要再把朱福宁放出来祸害官员。
朱福宁将那些写奏本参她的人一个个的挑出来,与何公公道:“把这上面的人相应的资料全都给我拿来,仔细查查他们有没有作奸犯科。有,那就让人参他们。没有的报与我。”
虽然在朱福宁看来,应该这些人是不可能干净,那也要防个万一。有问题的挑男女的问题说事,朱福宁绝对不能放过对方。但如果人家清清白白,不过是迂腐一些,看不顺眼朱福宁,朱福宁也是不会对那么一个人怎么样。
何公公都跟在朱福宁身边这些年,自知朱福宁的风格,应着一声是退去吩咐人查。
朱福宁确实在看完后心里有些数,末了又问:“你去问问黄伴,我想调出张居正这几年作注的奏本。”
刚回来的何公公一听,好的,再跑一趟去。事情暂时办完,朱福宁伸个懒腰,睡觉去。没想到睡着了,竞然闻到一阵烟味。
“着火,着火了。"一阵阵叫唤,叫朱福宁瞬间清醒,这才注意到房里已经弥漫不少的黑烟。
朱福宁迅速起身,门也在此时推开,“公主,起火了,快走。”正忙着披衣的朱福宁问:“何处着火?”
“似是北苑。"北苑离西苑近,而朱福宁的院子离得北苑更近,风吹来,自然将浓烟也吹过来了。
朱福宁起身再问:“父皇呢?”
没错,嘉靖呢。
这会儿一个人急急行来,“公主,皇上让公主赶紧出去,皇上都等急了。一直不见公主身影。”
来人正是黄锦,一见朱福宁还在穿衣,那是真急。朱福宁迅速穿好衣裳,随意扎起长发,唤道:“看所有房间有没有人。注意让人以湿布掩口,若遇浓烟,弯腰而行,这样能够保全性命。”一边走的朱福宁一边与人叮嘱,更是吩咐道:“方才我的吩咐传下去,所有救火的人都让他们蒙上湿布,火灭之后让太医为他们诊治。若有无人救治而亡故者,谁分属谁人管辖,本宫问谁的罪。另,所有救火有功者,赏银十两。传下去。”
责任落实,朱福宁不怕谁会不传话,再有赏赐之下,不怕没有人干活。一众人纷纷应下,都连忙传递下去。
很快阖宫上下都知道,朱福宁为所有人都留有后路,凡是出力的人,她不会亏待。
“无事?"等朱福宁赶到嘉靖所在,他们已经离西苑很远,远得只能看到浓烟,嘉靖关心问起朱福宁的情况。
摇摇头,朱福宁宽慰嘉靖道:“父皇,我没事。我才刚回来,父皇,这火起得妙。您说明天会不会有人传出话,道我多年行杀戮之道,已然引起天|怒人怨,故连父皇都护不住我,三清都对我不满,才会有这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