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严世蕃下令带走的官,一个两个,都要被以各种各样的罪名拿下。由衷感慨道:“怪不得父皇喜欢严嵩父子。”不问是非对错,只管按嘉靖的心意行事。嘉靖让他们干什么,他们便干什么,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刀?
何公公瞄了朱福宁一眼,朱福宁察觉到,“有话直说。”“公主为何要让严世蕃出面?"何公公不相信朱福宁不清楚严嵩父子的名声,证据确凿的事,交给谁来都会比严世蕃出面解决要好。“因为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朱福宁嘴角在不自觉间噙笑。何公公一顿,朱福宁继续道:“严嵩是好是坏,太固定了。我送他一个好名声,才好让他和别人平分秋色。毕竞,他们之前为父皇处处赚钱不容易,我抢了他们的差事,也该为他们找点事。若是无用,他们会极其不安的。彼时也未必不会犯错。”
朱福宁于此时转过身,“既然父皇认为他们父子好用,无论外人怎么看,也该多用用。”
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朱福宁又补充道:“我们这边最好的刀,可不能成为了别人的刀。”
何公公幽长的提醒,“严家不清白。”
朱福宁道:“那又怎么样?父皇压下所有告他们状的奏本,谁又能如何?再说了,咱们可不兴敌友不分。”
严嵩父子做下的事,朱福宁知道不少,但是朱福宁现在首要对付的人从来不是严嵩。
严嵩父子代表的是嘉靖,对付严嵩就是对付嘉靖,傻子才会想去对付嘉靖。比起严嵩,天底下难对付的官和人多了去。在这样的情况下,朱福宁考虑的是怎么把嘉靖手里用得最好的刀,借为己用,用出奇效。
何公公分明能够感受到朱福宁对贪官污吏的憎恶,偏在对待严嵩的时候,何公公能够感受到朱福宁对严嵩的客气,哪怕是在对严世蕃时,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
或许会有人认为,朱福宁是把自己的喜怒藏起来。但是,何公公在此时才明白,朱福宁看到严嵩的用处。不可否认,严嵩确实是有问题,然而比起他存在的问题,他的价值是让他能够继续留在朝堂上,哪怕天下人对他多生怨恨,也不能让他有所动摇的原因。嘉靖如此看待严嵩父子,朱福宁也如此。
何公公先前还在想,朱福宁果真像嘉靖吗?这份聪明,这种用人的手段,一看就知道是嘉靖教出来的。“戏,才刚开始。也不知道这时候的裕王兄在干什么?"朱福宁表示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裕王在干什么。
何公公垂下眼眸,将思绪收回问:“奴婢让人去打听打听?”“不用。该让我知道的,父皇会告诉我,不该让我知道的,父皇不会让我知道。”好奇归好奇,好奇也只会是好奇而已,并非一定要知道。朱福宁回头警告扫过何公公一眼,“宫里不比江南。在江南,所有事情你都要知道,在宫里,只有父皇愿意让你知道的,你才可以知道。”何公公懂,朱福宁是在提醒他往后到底该如何行事。“奴婢明白。”
不出朱福宁所料,随着严世蕃出手,好些人似是闻到血腥味的蚊子,突然全都冲出来攻击严世蕃,道严世蕃假传诏书,残害忠臣。以前这样的事严世蕃没少干,但这一回他可没有。对上找麻烦的人,严世蕃不怕人对质,请他们各自打听打听,试着问问这些牢里的人,一应罪证在前,他们认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