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监,他的神色并不算友善,但见她按规矩行礼,也没有故意找茬,背过手示意她跟上来。“那庄家小子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是,一早便有炎庭的大人上门问过了。”学监冷哼一声,发起了牢骚:“听说无疆侯府上日前也被刺客光顾过,哼,这些殇民简直无法无天,要我说,朝廷早该发兵把狩海纳入版图,却不知陛下到底怎么想的,不视政事,醉心长生…唉。”祈寒酥找不到时机插话,走着走着,见人烟慢慢稀少,环境也幽雅精致了许多,便好奇道:“学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往那儿看。"学监指向回廊一侧的山景,“知道那是哪儿吗?”祈寒酥放目远望,雕栏玉砌间,地势走高,一重重楼阁沿山而建,一直延伸到一处云遮雾绕的宫殿群中。
她当然知道,从那离开后,总有那么几天疑神疑鬼于到处都是温槐序的眼线。
“那是长嬴王在禹阳的宫殿,能做长嬴王的门下弟子,你们这一届算是捞着了。"学监叹道,“若非事出突然,本该精挑细选些更优秀的才是。”“为什么不选外院的学子呢?呃……我是说,他们都是大夏各地一层层选拔上来的读书人,肯定比我这样的好多了吧。”“还算有自知之明。"学监脸色好了一些,道,“外院学子自有徐夫子管教,养出的都是朝廷需要的人才,所谓术业有专攻,长嬴王是不会教这些的…倒不如说,他从不教什么经史子集。”
那学什么?
学监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带着祈寒酥来到了一处半山亭。说是一座亭子,其实比山脚下的学舍要大上许多,四周有木轮转动,汩汩流着细水,若是在盛夏,瀑流如雨帘一样挂在窗外,暑气难侵。“这就是水榭吗?”
祈寒酥问完,忽听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真是乡下来的,连水榭都没见过,不晓得文襄姑姑喜欢你哪点儿。”学监皱了皱眉,仍是微微点头:“五殿下。”多日不见,五殿下一改回城路上那副幽怨的做派,精气神都板正了许多。不止如此,祈寒酥注意到他没穿学宫的青衫,俨然一副超然于众人的模样。“我们都在这儿等了半个时辰了,祖皇爷爷什么时候来呀。”“长嬴王一早便与六部问政,此时还没有离宫,不过,倒是给你们留了些考题。"学监眼中闪烁着神秘的笑意。
“又考?”
面对质疑,学监什么都没解释,随口糊弄了一句就离开了。“故弄玄虚。"五殿下撇撇嘴,对祈寒酥道,“走吧,听说礼部那庄老头家的大傻子让人给宰了,不会是你雇的杀手吧。”祈寒酥一摊手:“我的月钱是五十两,你看我雇得起吗?”其实上次行刺之后,祈寒酥从宋长史那里打听过,知道殇民的杀手,很贵,非常贵。
“啧,才五十两。"五殿下又露出嫌弃的表情。当然不止,祈寒酥起初是觉得自己是去学东西的,花不了什么,五两就已经顶天了,可没想到禹阳的物价都戳破天了。拉扯了好久,才面前让宋长史松口把月例定在那。
说着说着,二人便已经进了水榭,一抬头便见上面一条散发着淡香的匾额,上书“今古一清",下方挂着一面巨幅流云山水,年代久远,表面不得不覆着一层蜡霜以做保存。
祈寒酥看到画上是一座接天触地的雄奇瀑布,其下两个饮酒的人影,旁侧写着一行字:
绣水东流八千万
俱上银河卷天澜
其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字:温长赢赠翰翁。
“大夏立国之初,圣祖设朝廷各衙,长赢王设灭玄司,翰翁设学宫,此古画正是彼时流传下来的,也是有千年之久了。”祈寒酥微微一滞,回过头来,只见丛令霄带着一个装满锦囊的托盘从侧边走来,一时间,水榭内三三两两说着话的少年们纷纷安静下来。倒是丛令霄径直朝着祈寒酥走过来,正要接着说点儿什么,五殿下像根掷矛似的扎在他面前。
“祖皇爷爷呢?”
从令霄神色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