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而徐鸯,连腿也触不到地,只能被动地攀着他,被动地加深这个吻,一面觉得连气也喘不过来了,一面又越发无意识地往他坚实的怀里靠,妄图坐直了。她当然没有遂愿,不仅如此,卫崇还越来越放肆,最后一个长长的吻,她完全躺倒在他怀里,满面飞红,手软了似的,失力地搭在他的后背上。
她想撑着卫崇的后背起来,可手一点力气也不剩,最后只像是调情一般,在他的后颈慢慢地捋着。
其实不是什么刻意的撩拨。
但很快,卫崇的耳根也红透了,他眼神熠熠地看着她,竞也不急着要再亲下来,而是拉着她的手,将她缓缓扶正。
“这里是宣……“徐鸯还没有缓过来,用手肘抵着他的胸膛,才堪堪撑住身体。她留有一丝清明。
但卫崇没有,他向来对于理智是“挥之即去"的。只听他咕哝了一声:“不爱听。你不专心。”就又巴巴地凑过来吻她。这回,因为徐鸯抵着他的胸膛,那吻也好像小雨一样,绵绵密密,可又一触即离,再深的,就越不过徐鸯仅剩的那点力道了。当然,她知道卫崇是能越过来的,他只是调皮,要逗她,要到最后一刻再卫崇咬着下唇,低低地一笑,骤然将她整个人往上托了一截,然后就这么往二人身前的御案上一扔。
失重的危机感猛地爆发,她一惊,理所当然地被他又找准时机,深深吻了下去。
连带着把她所有的抱怨、教训,都吻回了肚子里。唇齿相缠,第二回,越发地粘腻,甚至带出了水声。徐鸯连肩膀也不自觉地夹了起来,手臂好像也环住了卫崇微微俯身的后背,指尖时而按压,时而因为那针一样的快/感不自知地抠着那衮服上的华贵暗纹。她一面听着自己的心心跳,一面好像也摸索到了卫崇的,也不知是哪个快了,活像战鼓似的,热切无比,教人连退却的心心思也生不出来。不知是她的腿因情/热往回缩,胡乱踩在那御案上,还是因为卫崇不要命似地往她身上挤,手摁着她的衣角,用力地攥着,连带着肩上的外袍也被生生扣得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风吹过,热气争先恐后地散出来……总之,那桌案上原本摆好的奏本,一本接着一本地被扫落到地上,也没人管了。只有她的后背堪堪抵上砚台,那冰冷的触觉钻入皮肤时,才能勉强唤醒她的一丝清明。
但她很快又被卫崇兴奋而炽热的吻又拽回了情/事当中。虽然卫崇的动作没有再用力,更没有像他们最开始那几次把她弄疼,但那堵得她喘不过来气,嘴角发麻,具象化的热意不听话地覆盖了所有肌肤的吻,还有那发了狠的,好像措娇又带着压迫感小心翼翼剐蹭着她舌头的利牙,乃至于他和她相贴,恨不得把她融进怀里的温热胸膛。
…好像就这么一直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过了许久,又或是只过了片刻,日光也没有倾斜到脚下,只是徐鸯好像近乎窒息一样,觉得身体里洋溢着的,都是暖洋洋而刺目的阳光了。她才觉察到自己已经被卫崇放开,而原本正纠缠着她的嘴的那尖齿,已经虎视眈眈地游走到了她的脖颈处。
她猛地睁眼,意识到什么,软绵绵地捂住卫崇的嘴巴,又安抚地、有些敷衍地凑近他的鼻梁,嘴唇贴了贴。
只听见卫崇清晰地咽了咽口水,发红的双眼虽然仍死死盯着她,却也乖顺地止住了动作。
她靠在他的肩头,缓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嗓音没有那么……不能见人了,才道:
“哈……你们……都下去吧。”
不远处站着的几个小内侍顿时如蒙大赦,飞快地退出殿外。最后一个还机灵地顺便把门拉上了。
…她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了,这些人实在是熟练得教人恼火。他们也没有经常……他们就没有在宣室这么做过啊!偏偏卫崇一点未觉,不仅未察觉,他恐怕心心中还在因为她这样亲昵地靠在他怀里而暗爽,只懒懒道:
“……你管他们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