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抽了回来。
接着,她又朝脸色懊恼的卫崇一点下巴,道:“妾当然是记挂着陛下的。
“妾无时不刻都在想着陛下。妾这几日的忙碌,不正是为了陛下?这些辛劳,都是希望陛下能成为更好的人,成为更好的皇帝……便见卫崇的脸色飞快地变好,变得眉飞色舞、甚至面红耳赤,但紧接着,又随着徐鸯的话慢慢地失落下去。
徐鸯察觉了,也不说了。
……你难道就不能想点旁的?就不能…"卫崇说着,又往她这边凑了凑,鼻尖抵着鼻尖,“就不能想点夜里的事……我都天天想你…他说着,也有些胆怯似的,不敢再往前凑了。二人的皮肤就这么若即若离地擦过,又相触。又是一眨眼,呼吸氤氲着,徐鸯仿佛被定住了,就这么看着他,低低地道:“原来陛下是说……陛下若是想,派人来传妾就是了……她呼出的气息落到卫崇的鼻梁上,他似乎忍不住了,急切又小心地吻了过来。唇齿相颤,又很快退开。
“一一这是传不传的问题吗?!“他说,急得有些原形毕露,语气也直冲冲来,“你就不能天天都想我,天天都来见我吗?”可……”
不等徐鸯说话,他又凑过来,疾风骤雨一般地吻她。一下,两下,徐鸯就算想说什么话,也被吻得一阵清醒一阵恍惚,嘴里艰难冒出的,只有一两个不成型的字。卫崇已经把他魁梧的身体几乎塞进这个可怜的、已经坐了徐鸯而没什么空间的椅子当中,挤得徐鸯的心也一突一突地跳起来徐鸯这边几乎喘不上气来,他倒好,一面吻,还一面嘟嘟囔囔地继续抱怨起来了。
“……先前在南宫时,给你递了多少回信都没回……“…听说我移情别恋了,也一点醋不吃……“……你嫁了我,要一直喜欢我的!”
好半响,就在这连绵的吻中,徐鸯终于找到片刻喘息的机会,用手抵着卫崇的唇,缓了口气,道:
“陛下一一陛下,这儿可是正殿后面!只要有人在前面往里一瞧一-何况这会天还没黑呢!”
卫崇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看着她,湿漉漉的。“你管他们。你总管他们,你为什么不管我。”“我……”
又一次,徐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卫崇便打断了她一一用牙齿。他的尖牙,咬住了徐鸯的手指。
针扎一样的刺痛传来,徐鸯倏地收回手,也因此让渡了更多的空间,被卫崇侵/占。在这种事上,他真是该死的机灵。很快,她便被抱到了把手之上,只坐着那小小一块,好像时刻都要仰倒,又其实时刻都被卫崇的手牢牢地抱着、托举着。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一只腿高高抬起,艰难地撑在椅背上,也架在卫崇的背上,而一只脚已经踩上了卫崇的胶盖,但卫崇却一点疼没有喊,只自顾自地,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地贴近她,好像要把血肉也熔了,铸到一块去。
哪怕他们其实还隔着厚厚的衮服。
视野的角落里,金色与玄色相间,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又在卫崇的下一次动作中被拨开,挤压,混沌又暖昧。
徐鸯仰着头,看着章德殿陌生的梁柱,因为只坐在一块比小臂还细的木上,感受着几乎像坠落一样没有依靠,只能攀着卫崇的,近乎没有保护而异常病狂的感触。那刺/激平素从未品尝过,或许正因此,才让她也不能自拔地有些着迷。
这就是卫崇,你进宫第一天就该知道的,她对自己说。登基典礼之后,自然是一番权力更迭。一些的确已经老到走不动路的老臣,上书乞骸骨,与此同时,也必免不了封赏。朱津是打头的一个,又不止朱津,这一波,连向来与他作对的几个朝臣,也得了应有的封赏。这众多升迁当中,大司马府中的调动就不大起眼了。朱津只增加了两三个长史,而逢珪,更是那两三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另一波,自以为攀附了朱津,或是攀附了徐家的人,无赏却又不敢,在私下里走动。
是的,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