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慷慨’。她们养活自己的余钱还是有的。“徐鸯快速说道,“……况且,不管是谁养,就算是生生饿死了,也不干大司马仁德的贤名了,是不是?”
朱津仍看着她,半响,笑了。
“皇后殿下还真是……天真。“他说,没有继续说这事有哪些困难,只转言道,“既如此,为何方才不向陛下开口,反而要来问臣呢?”徐鸯一听,便知道他已经被说服了。
“正因妾自知愚钝,"她垂眸一笑,“还要仰赖大司马在其中多多斡旋了。”事实上,徐鸯当然不是因为觉得朱津做事妥当才出言相求。这个事实,两人心中都如明镜一样。
她方才去见卫崇,正是为了这事。原本徐鸯的打算自然是让卫崇开口,说白了,对皇帝而言不过是一道御令,费不了什么功夫。可不巧她几日没"回"北宫,撞上卫崇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卫崇的脾性,她是知道的。一生起气来,不管不顾,甚至曾经几乎打杀下人,都是她亲手拦住的。就算在是他们这夫妇之间,也不乏有为难她的时候,仁么在外人面前咬她的耳朵,逗她失态,或是一定要逼着她行那事时也面对着他,甚至亲他,实在任性至极。当然,至少目前他没有动过拳脚一一真动了,他也不一定打得过她一一反而是徐鸯有时实在看不过眼了,怀念起小时真能踏踏实实揍他一顿的时光,手痒,真动过两次手。
总归平日里,卫崇只要没把徐鸯逼得动手,他都是在东宫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徐鸯也是忍气吞声,最多嘴上劝几句,其实还是纵着他的。只不过这几日事情多,又繁杂,她一时没有顾上。当然,她哪里知道这家伙是变本加厉,不过几日没有见,就这样生气,竞还开始学着同她虚与委蛇。起先,她瞧见卫崇满脸平静,甚至口气温和地问她是否有事,还真被卫崇唬了过去。直到她开门见山,把南宫那些妃嫔的请求大致说了一遍。卫崇就绷不住了。他本来也沉不住气。
只见他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意顿时黑了下来,速度之快,连徐鸯也被吓了一跳。
“一一所以你这些时日不肯搭理孤,就是因为这些、这些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女人?"他黑着脸问。
徐鸯眨眨眼,识趣地没有去提醒他用错了自称,又放低了身段,温声道:“妾是在忙宫务……”
但卫崇冷笑了一声,却难得地没有买账,冷嘲热讽道:“忙!忙点好啊!
“忙得连家也不顾了!夜里都不回来了!一-可别告诉孤,是那群女人勒令'你不回北宫的!”
…还真给他骂中了。徐鸯顿时头大,她忍下心中的气,走上前,正要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以图让卫崇稍稍平静下来。可卫崇见她上前,竟从御座上站起,略显狼狈地一退。他红着眼睛,瞪着她。
…也不知道他一个皇帝,究竞退什么!
这下,徐鸯的火气也窜上来了。
“一一陛下真不知道妾身在忙什么吗?!陛下不懂妾身在为谁而忙吗?!陛难道以为……以为当皇帝,就是接住天上掉下来的皇位便可以了吗?!”三个问,一个比一个急切,一个比一个掷地有声。显得还红着双眼,站在殿上的卫崇一点也不占理了……甚至显得他孤伶伶的。“我……“他也只好把声量拉高,嘴硬道,“不管你怎么说,总归孤是不会下这个令的!你关心她们…你怎么不关心孤!你没良心!孤一个人睡了三日冰冷冷的龙榻,硬得像粪坑里的石头…对了,这群女人从前还为难过孤……他猛地想起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但徐鸯却打断了他。
“一一不管她们怎么为难过你,总不至于要了你的命,是不是?再者,赏罚不能相抵,你若真受了委屈,想报复回去,哪怕是想要谁的命,等这些事都告一段落了”
“……你果然不在乎孤!"卫崇几乎失声咒骂道。不管后面二人又如何争执,徐鸯又如何忍无可忍地拂袖而去。总归这事还是告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