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原分不动还给你罢了!虞大人有何脸面认说是本宫的父亲?”她层层逼问,字字珠玑,虞佑柏终于是明白了,她将他恨入骨髓,早已不把他看作血亲,更不在乎名声。
他膝下一软,终于跪了下去,那双和岑播极似的眼中露出乞求,红的像充了血,“皎皎,为父知道错了,为父真的知道错了”“我过去是利欲熏心,是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是我该死,好孩子,你放我一马…”
她的父亲向她道歉了。
这句道歉,她和母亲等了整整十六年。
看到她那父亲终于肯放下多年的伪装,岑播心底有过一瞬的畅快,可转而便被沉痛的悲哀所掩埋。
她的母亲已经死了,现在这声道歉,该听的人听不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岑播抿住唇,低下头的那一刹,身上的凤袍上浸上了一滴泪水。就这样吧,这样的道歉多半是虚伪,为了活命罢了,听不到也罢。她缓缓站起身,转过身去。
牢中传来一声冲天呐喊,“岑蟠,你作践我,你作践你的父亲,你和皇帝杀父灭亲,罔顾伦常,就不怕遭报应!”
岑播回过身,那双冷漠的眼眸落在虞佑柏的身上,透着悲哀,还有鄙夷,嘴角噙有一抹笑。
那双眼睛自上而下打量,很快便收回,没有一丝波澜惊起,抬起步子时再无留念。
“你如此狠毒,羽儿也不会认你!我就眼睁睁看着,看着你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一句句恶语诅咒自牢房深处回荡,传入耳中,而后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了。
牢狱外的天尚且是亮堂的,阴冷湿气被日光很快晒干,却不觉得有多暖和。虞佑柏似乎说的不错,想必在这之后,诩儿不会认她。连她视作至亲的乳娘也背叛了她…
许多故人都在离她远去,往后不复相见。
一阵寒风而过,岑播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抱起双臂。她忽然自己像只缩头乌龟,一直躲在宫中,就不会想起去到宫外,便是孑然一身。
这样一直下去似乎也不错,可代价呢?
岁月如流,将来还会有多少人记得她是岑播呢…她似乎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大
军镇战事焦灼,怀荒紧守阵地,皇帝御驾亲征,军民士气大涨,未有半分退让。
蠕蠕这几日暂缓攻势,元衡却知道,这些人是在等柔然的援兵。大魏境内也在四处调兵,只是这场仗长久打下去必耗国本,他等不起,也耗不起。
他也向怀朔借兵,只是这些时日并无人回信,那信很可能并不是被截断,而是根本无人回。
这几日,元衡离开了怀荒,只带了一队人马,轻装而行,穿越武川荒漠,行了十日,终至怀朔。
及至城门前,元衡身边的谋士宋云拦住了他,“主上,真的要进去吗?'怀朔高氏的态度实在模棱两可,若是和杨氏串通一气,此举无异自投罗网。元衡来时,杨知聿也这么劝过他,可他上一世见过军镇乱后是什么结果,他绝对不允许军镇再这样战乱不止。
他来时已经留过遗诏,若是他身故,三日内未有其他消息再传去,便即刻弃赤城,保住怀荒,扶六皇子上位,由杨知聿摄政,岑蟠为太后,绝不能让皇位落于军镇贼子之手。
“朕若不亲自来,高氏不会出兵。“元衡看了看周围,道:“若是高氏不想让朕来,如今你我到不了此处。”
宋云仔细想了想,他们入怀朔境内,听闻怀朔亦受波及,边境遭蠕蠕侵犯,此时城内必然戒备森严,若非高氏默许,他们这些自外镇而来的人确实当连城门都到不了。
元衡就这么站在门外,未遣人上前通报,紧闭的城门外也未有人上前询问。不过一会儿,厚重的城门自己打开了。
高氏家主高寿带了人城门外夹道相迎。
元衡一扫门外的人,来的人只有三个,却都看着面熟,是怀朔内的高官勋贵。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