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压迫感自上座扑面而来,说话都不利索,“阿姊…阿姊她怎么了。”
“你阿姊知道了你的事,胎气不稳,昨日难产,你可知道?”诩儿愣了一瞬,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
“阿姊她…怎么了?”
元衡不厌同他再说一遍,“朕说你阿姊她因为你早产,被折磨了一日,险些丧命。”
“我想见我阿姊…"羽儿眼神慌乱,跪在地上,似有些跪不稳,喃喃重复着,“我要去看阿姊…”
“孤不会让你见她。“元衡打消了他的念头,不甘心地又补了一句,“你阿姊也不会救你。”
“阿姊…不想见我?”
是了,是阿姊不想见他。
眼前的皇帝对他阿姊宠爱万分,若不是他阿姊不人想认他,皇帝绝不可能对他见死不救。
元衡紧接着便揭破他的伪装,“你有几分是担心你阿姊,又有几分是担心你自己,你自己清楚。”
“自私自利,软弱无能,你阿姊是醒悟的太晚。”这些难听的话,翊儿一辈子也不曾听过,他极力想要反驳,最终却是眼泪先流了下来。
他露出那般委屈的神情,元衡觉得他无药可救,“你滚出宫去,从今往后,朕不会再让你踏入宫门半步。”
诩儿未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门,步子极快,踏得也极狠,满脸通红,眸如黑墨,凝结起的是浓浓怨气。
他步子越来越快,心中的怨念也愈发强烈。他的阿姊竞这么心狠,他是她的亲弟弟,那赌坊还不上钱便是要命,她竟是因为他贪玩便要嫌弃他,见死不救。
他目不斜视地走,满脑子都是嘈杂的怨声,连迎面来了人都不曾发现。迎面来的那人,狠狠照他脸上来了一拳,翊儿感觉牙都松了些,脑袋听到一阵嗡嗡声。
他捂住口鼻,口腔中泛起血腥,一股腥咸从牙缝里钻出来。翊儿低头,吐出的是一股血沫。
“你方才那是什么神情?你在想什么?”
瑚儿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人。
他认得,那是他阿姊身边的护卫。
“怎么?我阿姊让你过来的?"诩儿放下手,挺直了身子,“你跟着我阿姊,如今倒也算飞黄腾达,只不过为她这样的人卖命,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墨群手直颤抖,蓦地拽起他的衣裳,“你再说一遍?你阿姊对你那么好,你还有没有心!”
“她对我好?她哪里对我好?”
“你!若不是想着你,她怎么会放过虞氏,若不是她,你以为虞氏倒了,郑家那种大族还愿意收你为门徒?”
“她想让你一门有安生立命的本事,想让你不靠虞氏也能自己活下去,她为此甚至将自己都舍了,你觉得她哪里不好?”诩儿不肯认,他大声吼道:“她想让我不靠别人?那她自己呢?也只不过是依仗皇帝罢了!若不是皇帝宠爱她,她有什么本事来施舍我,管教我!”墨群听后一愣,他甚至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放开他。
“你站好了。"墨群将腰间的刀递给他,“来,你拿着这把刀,和我打。”瑚儿这辈子从未拿过刀,就算是和赵巍学武的那几个月都不曾真的用过刀。他一时犹豫,墨群的拳头却已经袭了过来,直朝他的肩而来,“你说你阿姊是靠陛下,那你知不知道,她靠自己一双丹青手,一幅画也能赚到银两。这世上做官有做官的本事,做将帅有将帅的本事,纵使是你那没用的父亲,也作得一手好诗,长了一副好相貌,你呢?你有什么?”“娘娘觉得你不爱读书,便给你找了个好师傅教你武功,可你念书念不进去,整日总想着那些歪门邪道,习武又觉得辛苦,不肯下功夫学,做什么都是半桶水晃荡!”
墨群一句句话不断,拳头不间断地打在他身上,诩儿吃痛,想要抵挡,却怎么也防不住他。
他着急,无力尖叫,最后捡起了地上的剑。可刚一握起那只剑,墨群便扭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