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诩儿这几日功课做得还算不错,好不容易才得夫子允许出宫。和他一起来酒楼的,乃是齐氏的三公子。
齐三公子眯起眼,“那不是王大人吗?”
这位太常卿曾是虞佑柏的上司,诩儿过去在宴席时而同自家父亲拜会,仔细瞧了瞧便也认了出来。
至于刚才王柬说的话,倒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局饭时诩儿请客,如今他算是皇亲国戚,又在宫里住着,他总觉得再让别人请客,实在说不过去。
他径自上楼,却是遇见了那娄氏三公子。
诩儿还没忘记,娄氏过去骗过他的事,横眉一竖,眼中满是警惕,挺起腰板来。
即使挺得再直,隔了一个台阶,还是得仰视。娄三公子挑起眉,似是惊讶,从头到脚将他看了一遍,话里话外是嘲弄,“呦,你怎么还在这儿呢?从宫里出来,不回虞家,居然来酒楼。”娄三公子回过头,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附和,“就是!我看呐,虞氏就是养了个白眼狼!”
诩儿满脸通红,“你们什么意思,凭什么这么说我?!”娄三公子哼了一声,“虞氏老爷今个儿都被陛下罢官了,你在宫里不知道?”
翊儿愣住,他前段日子才听说自己的姐夫将父亲连升了两阶…怎么可能罢官?
嘲笑声不断灌入耳中,如今的翊儿也不怕他,“你再笑,我撕烂你的嘴!”对面的人笑容并没有消失,娄三公子道:“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你爹被贬了官,还是你阿姊亲自去找陛下说的呢!”他说完这句,似也有几分顾忌,懒得再同翊儿多争吵,一摆手,身后的人一个个从瑚儿身边离开,
齐三公子犹豫道:“虞公子可否要先回去看看?”“不用你说!”
诩儿吼了一声,转过身下楼,只是到了门口,却有一辆马车等着他。站在马车旁边的,是宫里的李公公。
“小公子,外面不太平,陛下和娘娘担心你,还是快随老奴回去吧。”诩儿倒退了两步,下意识想要反抗,却又觉得自己再怎么样也跑不过宫里的人,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人上了马车。
回到宫中,翊儿却是闹了起来,“我要去见阿姊!”李公公到底还是分得清轻重,皇后娘娘昨日本就和陛下吵了一架,他就算是死,也不敢这个时候让小公子去见皇后。翊儿闹的越来越凶,最后竟是在宫里嚎啕大哭起来,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谁知道没过多久,皇后娘娘自己来了。
李公公小心心翼翼将人请进殿内,却隐约觉得这事会变得棘手,再三权衡,赶紧派人去太极殿请皇上。
岑蟠进殿后,便禀退了所有宫人,槿儿不放心,留在了房内。“是阿姊对吗?"羽儿问道。
岑播爽快承认,“是。”
“阿姊为什么要这么做?“诩儿眼睛还红着,上前几步,“好好的日子,阿姊为何放着不过?”
岑播坐在那里看他,华服凤冠,养在宫中,终归是多了些皇后该有的威严。槿儿见状,替她说了句,“小公子不如先听皇后说两句。”岑蟠示意她禁声,开口道:“诩儿觉得,虞家能够依靠着我这个皇后平步青云,便是好日子,是吗?”
“那阿姊觉得呢?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难道这不是好日子吗?”“其乐融融…"岑播胸口起伏,沉默了许久,道:“好,既然如此,今日有些话,我便同羽儿说清楚。”
“我和父亲从来都是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觉得我运气好,能嫁给陛下,可你知不知道,当初父亲他让宫里的人给我下过药,他想将我送给胡氏的好色之徒做妾,若不嫁给陛下,我便只能死。翊儿愣住,竞是有些听不懂,“阿姊说什么呢…是不是和父亲有什么误会?”“误会?"岑播笑了笑,“能有什么误会,当年母亲便是这么被害死的,他就是想利用我们,然后再杀了我们,你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