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帝娶女官做皇后,等太子出生后去母留子。
说不定当今皇帝也这么想,既不得罪世家,还能得个好名声。这样一想,朝会之上便也无人反对,郑峋先一步行礼,道了声"恭喜陛下。”
朝堂上一声声贺喜此起彼伏,一时倒真分不清谁是真情谁是假意。只是也有摸不清状况的,那济阳蔡氏便站出来,说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让他充实后宫。
元衡脸上浅浅的笑意骤然收起。
自新帝登基以来,众臣还未在新帝脸上看见过什么怒意。“朕刚才说了,皇后胎象不稳,爱卿在这时说此事,所谓何意?”叶麾连忙下跪,想说皇后不宜善妒,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元衡没要他的命,可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拉下去,太极殿前杖二十。”蔡麾浑身冒了冷汗,好在只是杖责,出丑罢了,倒也没真的丢官,干脆认下了自己的过失,下去领罚。
封后的事便算是这么定了下来,随后朝堂上又商议几件正事,便散朝了。元衡从太极殿出来,正要去西堂,却遇上墨群。墨群拱手一礼,却欲言又止。
元衡主动开口,“你此番护佑龙嗣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墨群道:“属下不敢居功,是太医细心照料,娘娘才能平安。”元衡走进西堂,只让墨群一人跟着进去。
“既不是为了赏赐,那为何而来?”
墨群低下头,道:“属下不敢妄议,可在祈州之时,属下听闻宫中曾经有位昭仪诞下皇嗣,和殿下同一日生辰…”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属下听到皇后那日说,那位昭仪不吃梅…事后问过紫芯姑娘,皇后娘娘见到过那位昭仪的婢女,这话也确实出于那婢女之口…”元衡没有说话,一双眼如同摔碎的镜子,眸中有棱角,镜面在审视他。“旁的人听到这些,怕掉脑袋,都会选择隐瞒,你倒是敢说。”墨群慌忙跪下,“陛下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只负责说自己听到的,其他的交由陛下决断。”
元衡笑了笑,也未多说什么,“朕知道了,这次你有功,朕赏你黄金百两,再任命你为中郎将,你觉得如何?”
墨群有一瞬的惊讶,可他并没有接旨,“陛下恕罪,皇后娘娘待属下不薄,属下却有所欺瞒,属下还是想留在娘娘身边赎罪。”墨群说他有罪,元衡却是知道,这罪魁祸首其实是他自己。“罢了,那你便留在朕和皇后身边,做个近侍。”“谢陛下。”
元衡没再说什么,“下去吧。”
墨群走后,犹豫片刻,向含章殿走去,却恰好遇到岑播和她身边的乳娘。岑蟠晨起后,便有女官为她量衣,裁制册封仪式的礼服。发髻也被重新梳起,头戴牛头鹿角簪,身上穿的襦裙乃南边而来的云锦所织,腰间的帛带明显束得松了些。
墨群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自他们返程回洛阳,岑播便没怎么再同墨群说过话。就算是现在,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岑蟠没有看他,径直向前走,而后转了个弯,向永巷的方向去。墨群道:“娘娘要去哪里?”
岑播道:“怎么?他连这个都要你来管?”墨群听得出她话中的嘲讽,抿了抿唇,道:“属下知罪。”岑播道:“人为其主,怎是有罪?你也并非是我的属下,反倒对我有恩,不必这般自称。”
墨群没有答话,坠在她身后。
她穿过永巷,墨群也渐渐能猜出,她要去做什么。岑蟠抬头看了看宣光殿,走上宫阶,门口有侍卫把守,显然是预料到她要来,“废后时而会伤人,娘娘还是莫要进去好。”岑播将那枚凤印拿了出来,不容商量地命令,“本宫想进去。”那侍卫不为所动,“娘娘莫要为难。”
岑播合起掌心,沉默许久,那侍卫也不曾再抬头。她转身离开,步子变得快了些。
乳娘一路跟着,嘴里小声念叨:“娘娘慢点…墨群静静跟着,却也时刻注意她的脚下。
岑播一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