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来崔府寻我……明月轩那方院落,也是你为了思念他重金打造”
他的推测,确实与原身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时过境迁,段乞宁早已不是当年的段乞宁,却免不了要被“她”设下的情债困在原地。“崔锦程,"段乞宁长叹一口气,“是人都会变,我会变,我的心也是。“段乞宁'从前是喜欢赫连景,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段乞宁’了。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身上,可有半点她的影子?”
少年僵住脊柱,缓缓抬头,将泪眼婆娑的视线汇聚到她的双眸。四目相望,彼此的心灵似乎隔着视线接壤,纷扬的情愫又如火星乍燃,刹那间烈火燎原,将过去的荒诞和混沌烧了个彻底,好似有狂风过境,将阴霾吹散,广袤无垠的心海花田播下绿种,又于下一个刹那间万亩花开。他们在彼此的瞳眸中看见对方的轮廓,且仅仅只有对方的轮廓,纯粹得再无任何烦杂的东西。他们的目光如水交汇,又化为细长的红线纠缠,将彼此的心神牢牢捆在一起,越拉扯,越粘稠,越如潮汐泉眼越陷越深。到最后,不知道是哪一方先主动的,只知道反应过来时,他们的身体已经紧紧贴在一起,唇瓣衔住对方的唇瓣,要将对方融入血液中般难以割舍。时间好似过了很久,他们吻得密不可分,吻到双唇泛起麻木,吻到彼此的气息从炽热到悠长,吻到忘却外边的地动山摇,吻到抛却桑海桑田的骤变……这个吻好似辗转过无数个春夏秋冬,彼此的心如飞云逐月,最后又回归波澜壮阔的深海,他们在深海中下潜……下港潜……被温暖的潮水吞没,只剩无声的绵长……
“唔……“崔锦程几乎沉在了药炉底,双臂情不自禁地缠住她的颈脖,紧紧地勾着,才能维系自己稍稍上浮的身躯。
而段乞宁匍匐在他身上,双手也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手指在他的里衫内遨游和拨弄,末了停在他的后颈,拨开层层发丝,捧着他的脊背。她终于舍得松开他的唇角,品尝回味他的甘甜,置于他的身上缓缓地拆穿他道:“你若一心寻死,早就死了,何必等到现在,等到还有机会在我面前朝我指控……”
少年气喘吁吁,沉默未答。
段乞宁用手抚开他鬓边的乱发:“你其实心里一直盼着我能追你而来的,对吧?″
“……不,我宁愿你别来,"崔锦程哽咽了一下,随后泣不成声,“我宁愿你舍弃我,而不是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宁姐姐,我们出不去……这方地牢,本就是崔家秘密打造,门口石匣只进不出,那头大门需要秘钥才能开启。可崔家主早在废弃这间地牢时,就将秘钥一并销毁了,除非在进入这里之前,率先准备好钥匙。
显然,崔锦程来此,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不过他贪恋人世间的情感,给自己默许了一个缓冲期。
他一个人就这样死去,或许不会痛苦,这世上早就没了他能牵挂的人,也没有人牵挂着他,可是,段乞宁追来了,她告诉他,她心心里有他,而让她陪他一起困死在这,崔锦程心里难受。
啊,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意着他的,哪怕在她心里只是占据了一丁点。有了这样的希望,他便更舍不得去了,可是……可是!他崩溃大哭,抬起自己的右手,腕间的伤口还在淌血,他紧紧扯着她的衣袖:“宁姐姐,你杀了我吧……我们之间死一个便能出去,地牢里有黏土,你杀了我…用我的血……做成钥匙,大门后面通往的是晾州西郊境外,只要出去了,你就可以活了,也知晓真正的秘钥大小……”“你在说什么呢?"段乞宁俯视他眼角的泪一滴一滴砸下,在蛊毒爆发时低头吻掉,“必须要用血吗,用你的眼泪行不行?”崔锦程愣住,两行清泪挂在面颊上。
段乞宁用指腹缓缓抹去:“我开玩笑的,出不出的去,怎么出去,暂先不论,"生前哪管身后事',先替我解一下凤求凰。”炙热的呼吸盘旋在他颈窝旁,带来麻酥酥的痒意,令那少年战栗不止。这样生死攸关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