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后,赫连景一举褪去自己的衣裳,毫无保留。段乞宁目睹完全程,蓦然扯唇一笑。
便是他用力拉扯她到跟前,段乞宁也没再抗拒,而是屈下一只膝盖抵在他的身前。
赫连景用潮湿的手握住翡翠玉石的另外一边,身子朝前跪走几步,亲吻段乞宁的唇。
他的吻同样粘稠和连绵,几乎要黏在她的唇上,却又与她的唇舌在勾连,厮磨着她、引诱着她。
段乞宁的一只手撑在他身后,一个失控间将他朝后吻倒于地。赫连景睁开满是泥淖的眼睛盯着她,长腿则圈紧她的腰。少年紧握玉石,连带着她一起往动情的旋涡中去。翻江倒海,到最后段乞宁丢了那琴弦棒,琉璃翡翠全部碎成备粉。赫连景在玉石俱焚时翕动红唇呼吸,黑眸呆滞地凝望乐坊楼顶,醉得宛如一滩烂泥。
“宁姐姐……小七……真的……会爱死……你的。”“死过就好,"段乞宁从情绪中抽离,重新穿戴好自己的官服,“可满意了吗殿下?下官要告退了。”
赫连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她的脚踝:“别走宁姐姐……小七的琴还是坏的.……”
“琴弦棒碎了,修不了了…明日吧,明日我再来,给小七换弦。”赫连景松开手指,段乞宁如释重负。
她束好腰带踏出满室旖旎的乐坊,外头天色已晚,蝉鸣在林间啼叫。段乞宁深呼吸一口气,好似也才刚活过来。不远处,崔锦程还定定立在原地,他的浅衣在将暗未暗的天幕衬托下尤为亮眼,仿若这世间唯一的色彩。
段乞宁朝那抹色彩走去。
“等很久了吧?"她本欲伸手牵他,想起了什么,收拢手指垂下。崔锦程的手和心都落了空,他也跟着敏感地垂下,帷帽遮挡住他幽暗下去的眼眸。
二人一前一后登上回府的马车。
摇摇晃晃的车厢内,段乞宁一语未发地坐在上方位靠窗的位置,无意识地摩挲指腹。
而崔小少爷也秉持沉默,他已摘下帷帽挂在脖间,视线灼热地悬停在她的手指上。
不知过了有多久,少年沙哑嗓音道:“宁姐姐你头发乱了。”段乞宁唰得一下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