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抗旨你去抗!”“为何要拿圣旨当借口,明明我问的是你的心。"崔锦程仰首与她对视,灰黑眼瞳深沉如泥沼。
段乞宁不禁自问:是什么时候起,他敢这样和她说话的呢?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纵他的屡次冲撞。
她眉头紧锁,翕唇平复怒意,片刻后冷静下来:“你很在意我。”不是疑问句,是陈诉表态。
崔锦程横过脸:“我不在意你。”
“口是心非。”
“我没有。”
脑海中的系统面板,好感度一点一点攀涨,段乞宁表面上一副快要被气炸的模样,心里头却是傻眼的:这小子在搞什么,喜欢和她吵架?这都能涨好感度偏这时,有位宫男叩响房门:“县主大人,您睡下了吗?”段乞宁对上崔锦程的眼瞳,不耐烦回:“寻我何事?”宫男:“七殿下想见您,特命小奴来请您。”赫连景!
崔锦程瞳眸骤然紧缩,死死盯着她的反应。段乞宁本就在怒火上,眼下更是火上浇油,怒吼:“不见。”“那叨扰县主大人了,小奴告退。“言罢,屋外人影退去。崔锦程只会觉得她在装模作样,半晌后嘴角勾起讽刺:“你又在骗我对不对,你肯定也认识七殿下,从前和七殿下私会过,否则夜深人静,他何故派人寻你。你此刻装出这副拒绝的模样给谁看,心里其实想见他想得很吧?”段乞宁一巴掌甩上去,抽得他偏过头。
少年脆弱的鼻腔不堪受力,淌下深沉沉的血。崔锦程置若罔闻,抬手擦了擦血迹,随后便不管了,任由它们四溢流淌,弄脏衣裙和膝下被褥。
馥郁的血腥味和斑驳的鲜红色刺激段乞宁的五官,体中蛊毒倾巢而动,密密麻麻啃食她的五脏六腑,令她在暴怒边缘徘徊。段乞宁屈膝,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如果这是你不想被我送人而设计出来的计策,我只能说你很成功。”
鲜血如蜿蜒爬行的毒蛇,缠绕上她的食指和虎口,在她掌心吐出蛇杏,令她的手指用力扣紧。她眸若冷霜道:“我改变主意了,不打算把你送人,我要据为己有。”
段乞宁在他发愣的时候,猛然掌控住少年的颈脖,将人扣押在地铺上。崔锦程的后背着地,双膝因来不及伸缩而弯折,腰身则重重砸在毯上。随着他这突如其来的摔倒,兔尾被压进其间,剧烈的刺痛令他浑然大震,哼出不堪的声音。
少年忍耐痛楚,紧闭双眸,段乞宁的影子铺在他的身上。待他再度睁眼,占据视野的是女人凶狠的眉眼。
“偶尔强扭一次瓜,苦的也觉得甜,对吧?"段乞宁掐着他的双颊,将他的嘴唇挤压得变形。
鼻血四溢,往他两侧面颊涌,将那少年染得肮脏狰狞。崔锦程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疯狂狠厉的胁迫,一双秋眸圆睁,泛着恐慌,少年用双腿抵抗她的腰,被段乞宁掰压在地,再也无法挣扎。段乞宁扯过他的双手,交叠高举在他的玉冠上,随后粗鲁地往蝴蝶刺青上去。
少年惊吓到身躯紧绷,肩膀在瑟瑟发抖:“不要!走开!”他歇斯底里地叫喊、怒骂,段乞宁充耳不闻,撕掉那些单薄的内衫。崔锦程眼尾泛红:“你休想让我帮你在二凰女面前说话!”“你以为我稀罕!"段乞宁怒吼。
要了他!她就和赫连晴彻底决裂,第二条路也彻底成为绝路。段乞宁此刻蛊毒上脑,已经顾不得了!
崔锦程如牢中困兽,殊死搏斗,崩溃地咬向她的胳膊:“别碰我!我喜欢的人是二凰女,淑女不夺人所爱!”
段乞宁被气笑了:“我不是淑女,我烂人一个!”“你走开!我讨厌你!别碰我……别碰我……鸣呜呜……好恶心……那具碰过邵驰的身体,有着别的男人的气味,却要妄想再和他触碰,让崔锦程觉得…恶心.…想吐。
少年放声痛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得血泪交织。“呜呜呜……
沙哑破碎的声音,好似悬崖边摇摇欲坠的砂砾,薄弱到疾风过境便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