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服侍,却见到那少年眉眼间的困惑,为她这件和午宴出门前大相径庭的宫服。
那规格和仪制,是御前女官才能穿的。
段乞宁静静望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和皱巴在一起的脸,在他悬停手指迟疑时给出解释:“游湖时落水了,陛下身边的女使换的。”崔锦程面上的僵硬舒展,转而担忧地抬眼,双瞳剪水含情脉脉:“着凉了吗?”
段乞宁莫名心情大好,有被爽到,嘴角微扬:“御医开了预防风寒的药,已经服用过了,也喝了姜汤驱寒。”
少年自然是听出她话多的喜悦,低顺垂眼,轻轻跪在她的身侧,素手解下她腰边的挂饰。
玉佩玉穗皆一一收好置于铺着锦缎的托盘中,崔锦程随后去解段乞宁的腰节。
少年这双手,难免柔情暗绕。崔锦程半张脸贴上段乞宁的腰口,十指无骨地盘缠在她腰边,所过之处,如惊鸿照影,暗香浮动。段乞宁眸色黯然,体感胸腔间蛊毒作祟,伺机蛰伏,她的手放在了少年的发丛里,制止他划弄的趋势。
崔锦程微微抬头,透着无辜仰视她:“妻主?”段乞宁卸力,改为把玩他的下巴和后颈。任由他借着整理衣襟缓缓起身,将面容埋向月牙刺青。
反正和阿潮阿也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若阿潮是敬重地舔.舐,邵驰属于思之若狂地啃磨,那崔小少爷便是试探地轻吻,欲拒还迎,如恰落枝头上的一抹雪,盈盈欲曳,留香泠然。段乞宁声色其中,抱着他的玉冠,凝望窗台边恍恍惚惚的烛火,手指纠缠他的发丝儿,在他换气时掐住他的下巴端详。少年眼眸噙水,张唇吐息,耳根与唇色皆是绯红,被旖旎烛火映照得恍若只缠人的魅魔。
“不是不喜欢在外面么?"段乞宁哑声道。他闭阖唇瓣,视线垂向另外一边,似是羞赧而未答话。段乞宁摩挲她的下巴,明明还没怎么用力,崔锦程眼底的水润更渗。倏而,少年猛扑向她,段乞宁顺着他的举动收力,佯装不设防地栽倒在地铺上。
她撑着双臂坐起身,想看看那少年耍的是什么心思。崔小少爷今日行事不似往日那般扭捏,反倒是孟浪大胆得很,双膝入.侵她的坐姿范围,塌陷了腰线朝她怀中紧扑,冰凉的双手也叠在她撑于身后的手背上。
以一个落座的姿势,将段乞宁锁定在地铺上。段乞宁背对着烛火微光,面颊几乎淹没在阴影中,微微上挑的眉眼和弯起的唇角在昏昧中似乎更加隐晦。倒是崔锦程的面容悉数被光线映亮,他任何一道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她的审视。
少年目光灼灼,朱唇绯红,多少带点赌气的味儿道:“你都要把我休弃了,还管我喜不喜欢在外边吗?”
段乞宁一愣,喉头松动:“听谁说的?”
崔小少爷不答,眼底生怨。
段乞宁心情好,坐起了些身,从他手下抽开掌,轻轻耷在他的腰上,搂着他的后臀。
因着二人的一上一下的姿势,段乞宁还得稍稍抬点头,微仰道:“不会的。至少把你送出去之前不会。”
没有后半句,崔锦程是心动的,眼下,他落寞下睫羽,声音绷紧得僵硬。“……你还是要把我送出去。”
少年埋下头颅,额头抵靠在段乞宁的右肩上,哽咽道:“宁姐姐,你能不能别把我送走……我、我愿意一直做你的侍奴,任你打骂凌.辱,只要你开心就好。”
段乞宁煞风景地道:“有点耳熟,你上次也这么说。”“这次是真的。"崔锦程抽开脸,双手垂在她的双肩上,腰线朝她这头塌出弧度。
段乞宁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你为了母父尸首能够快点找回,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和之前为了保全母父双亲一样的做派。”
崔锦程移开视线,紧抿薄唇,欲言又止。
段乞宁凝笑看他,抖了抖双腿,将那少年颠簸起,令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