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砸在被褥里。他骂她是骗子、混蛋,一个没有心的恶劣女人。许久,段乞宁笑了,大大方方承认:“对,崔锦程,我就是个骗子,混蛋。我不值得托付,更不值得你信任,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当初在客栈应允你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获取秘钥骗你的幌子,就你当真。”“那两个老登还有你娘肚子里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弟弟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死了就死了,他们早在崔家覆灭的时候就该死了,要不是我,他们哪能在雪州苟活这么多时日?我对你们全家已是仁至义尽,你应该向我感激涕零,而不是把刀挥向你全家的大恩人。”
那少年怔然,擒着泪花的眼瞳深处由埋怨转变为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为露骨的恨意。他死死震动手臂:“段乞宁、我要杀了你!”她冷笑,满眼不屑:“装什么苦大仇深的样子,你心里其实也很舒畅的吧,你母父终于死了。”
崔锦程怔愣,染泪眼瞳呆呆定住。
段乞宁又道:“你就承认吧,你根本就没那么敬爱你的母父。你这会想的是不是他们终于死了,终于没有牵绊能困住你,你也不必再为他们殚精竭虑,过去压在你肩头上的母父之命、恭敬孝顺,你都可以甩开了!再也没有人能拿这些东西压迫你,对吗?”
段乞宁抬起他的下巴。
崔锦程姣好的容颜渐渐崩坏,煞白脸色,眼底恨意褪去,取而代之的不知道是慌乱还是被拆穿心思后的恼羞成怒:“我没有…”“没有!…“他摇头喃喃道,倏尔眼角泛起狠戾,在段乞宁抽离了些身位后,骤然咬向他自己的手腕!
段乞宁眼疾手快,手掌一把撑到他头顶上,另一只手则遏制他的脸颊,将人拖拽住。
被限制行动的少年穷途末路,转而咬向她的掌心虎口。段乞宁掰开他的嘴,崔锦程的牙齿与她手指纠缠,好似磨牙期怎么也纠正不了咬人习惯的宠物。
段乞宁给了他一巴掌,少年偏过半边脸受着。再度抬眸,他恶狠狠地瞪视道:“你要把我送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段乞宁掐着他的下颚,“来人,取些绸缎,把他给我捆起来,对了,要一口大锅铁炉,就把他关在里面,谁都不可以探视他!”闻言,那少年顷刻间惊恐到发抖,眸中全是惊悚。“不要……不要!一一"他朝榻内瑟缩。
段乞宁用力掐住他的脚踝,将人拖回来:“逃什么!刚才不还很有气势的要报复我嘛!”
“不要……鸣鸣鸣………泪水失控,布满整张脸庞,崔锦程的面孔已无血色。他被恐惧遏住咽喉,痛苦的呼吸着,胸口一抽一抽,却怎么都喘不上气。段乞宁紧皱眉头心弦一扣,崔锦程在她视线中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