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敢用他绣的帕子,崔锦程别无他法,只能寻此前帮衬过他的管家。
管家搓着袖子,神色慌张,于心不忍,但还是摇头叹气道:“小公子,这不成,老奴没法帮你。”
少年那双被针线扎到的手还缠着白绫,兀自捏紧辛苦所绣的手帕,眼眸浮现失落。
待崔锦程回房后,管家整理神色前去和段乞宁复命。女人摆手表明知晓,手中正拿着崔锦程的那封家书。侍奴的家书,妻主自然有权过目,段乞宁摒弃现代隐私权那一套,咬着茶杯阅完。
倒也没写其他什么,只道他一切安好让母父勿念,叮嘱他们照顾好身子,另外还说了四小爹已经寻到的事情,令崔母务必小心孕期。毕竟月份越大,若真有个什么不测,那可是活生生两条人命。段乞宁想了想,将信对折叠好,寻了个干净信封包装。勒令全府上下限制崔锦程交易是她的意思,捉弄归捉弄,这家书她倒没那么小心眼不帮寄。
做好这一切,她将信搁置在桌案,本想唤多财一会儿送去家主那儿敲凰章,岂不料那小子不请自来,带着噩耗。
“少主!"多财扶住门框喘气,“城中接纳的流民过多,今日不知怎的倏然时疫爆.发,原本能做活的壮年女子也都纷纷染病倒下,晾州城此番是乱成一窝粥了,不仅知州的商铺、还有城中旁的富贵人家的商铺皆是如此!”段乞宁一听,便知这是时疫的潜伏期达到峰值,悉数反扑回来了。她起身往门外走,“母亲怎么说?”
“段家商铺前些日子皆是打样,闭门不出,倒是还好,就是少些伙计被流民传染,不过都是轻症,家主大人已前去慰问了。“多财随她一同脚步匆忙,“今日晾州知府那边传来消息,说商户皆是效仿钓月娘子′以工代赈'之举才引流民进城,如今造成这么个局面,知州便将罪责全都推到钓月娘子头上,一定要娘子给个说法和解决之措。知州的人没能在作坊寻到娘子,小当家皆言娘子去了桑州,她们一怒之下扣了咱们作坊的工人,要逼娘子从桑州回来!”段乞宁骂了几句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