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陆氏医院。”
“怎么去那了,看裴晚?”
裴西州显然还不清楚她去陆氏医院实习的事,正好南知意也不想被哥哥知道自己又和陆砚搅到了一起。
之所以来陆氏医院是为了顺利拿毕业证,而毕业证被卡一旦被哥哥知道,就会顺藤摸瓜知道她和裴家断绝关系的事。
“不,有个同学在这边实习,我过来看看。”
毕竟是撒谎,南知意的眸光有些发虚。
“嗯。”
“司机过去接你。”
裴西州说完挂掉了电话。
南知意有心想问问哥哥为什么找她,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算了。
反正哥哥是最后一个亲人,他那样维护偏宠,怎么也不会害她。
最后司机把她送到了九华会所。
露台上清风徐来,精心栽种的花卉在暗夜中尽职尽责的挥发着香气,裴西州置身在闪烁的霓虹灯带中,微光在他峻挺的脸庞上明灭,衬出一种素日不常有的松弛感。
见到裴西州的那一刻,南知意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
把手包放在木桌上,顺势捋顺裙摆落座。
屁股刚落座,裴西州修长的直接推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漆黑的瞳定在她脸上,“打开。”
“这是?”
南知意接过包装盒,漂亮的鹿眸猝划一抹光,眼神瞬间就软下来,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哥哥。”
“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裴西州说话的时候,隐在西服袖下的指节微微绷紧,黑色的百达翡丽表带若隐若现。
南知意拆开礼物,打开丝绒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款百达翡丽的女表。
白色的表带,表盘内精致碎钻闪耀,是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一款,光一个表就几百万。
她的手像被烫了下,连带眼眶也微微发热。
原来,哪怕她失去了裴家千金的身份,被裴家所有人排挤迫害,哥哥还会和以前一样珍她重她。
南知意白润的指尖蜷紧,下一秒将丝绒盒子朝裴西州一推。
“我不能要——”
娇甜的嗓音,语调却是斩钉截铁,没有余地。
“收下。”
裴西州隐在袖中的腕青筋狰狞怒张,原本合适的表带都绷出了皮质扯开的声音。
“太贵重了。”
南知意只开了个头,对面那道清冷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炙烫,好似岩浆爆发一般的危机感凛来。
她周身毛孔贲张,细细密密的打了个冷颤。
“不要就丢掉。”
裴西州漆漆的瞳跳跃出愠怒的光火。
南知意脊背一凛。
不想让这最后一段亲情也毁于一旦,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妥协,她指尖微微绷紧,攥紧了那个丝绒盒子。
原本抿直的红唇,倏然弯起一个甜甜的弧。
“那就……谢谢哥哥了。”
“放到包里。”
裴西州嶙峋修长的指节在桌上轻叩一下,目光中的震慑意味很足。
好似她若是不听话,下一秒就会生气。
南知意觉得这份心意很重。
如果她还是裴知意,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收下这份礼物,可现在只觉得手中的丝绒盒子重若千钧。
“哥哥,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说。”
“下次生日礼物还是别送这么贵重的吧,我现在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你永远是我裴西州的养妹。”
裴西州打断她。
大概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惯了,在和她沟通的时候,语调是不容置喙。
“我知道哥哥待我好,可到底不同了,这样贵重的礼物我收着于心不安。”
“不想收,那就是它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