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骗他,可他好像也没亲口说出来过啊。
贺知节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江时羽,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当他瞧见江时羽脸上浮现出的迷茫时,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心中暗自想到:
真好骗,哥又被我成功带偏了。
论心机,江时羽确实不是贺知节的对手。贺知节只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足以让江时羽暂时陷入迷途。
殊不知江时羽本人心思敏锐,只是在面对家人时会毫无防备。而在他的心中,早已把贺知节归属为亲人一类。所以,他不对贺知节设防,选择相信他。
“等一下!我自己来——”
贺知节拿着沾着碘伏的棉签的手不断靠近江时羽的伤口,江时羽赶忙出声阻止。
“哥,我会轻一点的。”
贺知节眼巴巴地看着江时羽,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不行!”江时羽的态度坚决,他一把夺过贺知节手中的棉签,然后喝令道:“起来,坐那儿去。”
江时羽扬扬下巴,示意贺知节坐到侧边的沙发上。贺知节似乎被江时羽这种强硬的态度吓到了,他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江时羽。
过了一会儿,他直接曲腿坐在了地上,也就是江时羽的腿边。这块地方铺着地毯,并不脏。
江时羽看到他这样,心里既生气又感到酸涩。
贺知节是一个乖巧懂事又可爱的人,成绩也非常好。
但在江时羽看来,贺知节也有三个不太好的地方。
首先,他的内心太过敏感,平常人一句话都能让他解读出许多种意味;
其次,他太过软弱,遇到事情只会默默承受,平时就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白兔;
最后,他太过于讨好人了,就像方才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关心他,但太过于低声下气了。
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会深刻进骨骼里,贺知节在贫苦糟糕的家庭里成长,有那样凄苦的遭遇,吃不饱穿不暖,以至于养成了看人眼色行事的心态。
江时羽虽然能懂得贺知节的内心,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以及心安理得地习惯贺知节的这些行为。
在江时羽的心中,贺知节本不应如此。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该是自由高飞的鸟。可人生没有“如果”二字
“哥,你真的要出国留学吗?”
贺知节突然问出这句话,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窥探着江时羽因擦药而裸露出来的细嫩皮肤,以及腹股沟
结痂的小伤口渗出丝丝鲜血,犹如梅花点缀于雪地之中,引人注目,勾起了他内心深处不堪的邪恶。
贺知节轻轻咽了下口水,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江时羽坐在沙发上处于高位,这个角度俯瞰下去,看不见贺知节被长睫遮住的眼底情绪。
如果这时他弯腰去看,或者适时出声说一句话惊乱了贺知节,让贺知节无意识地抬头起来回话,那么这种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就会直白地、明晃晃地表现在他面前。
哪怕贺知节及时反应,眼底情绪转瞬即逝,恢复常态,只有那短暂的一秒,江时羽都能从中琢磨出一丝意味。可时间回溯到这时
“嗯,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出国事宜,我过完年再走,可以参加你的升学礼。”
江时羽囫囵地擦完药,贴上药膏后放下衣服。然后,他看着贺知节,问道:“对了,你是打算上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
江时羽的声音将贺知节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淡然笑了笑,回答道:“中国政法大学,法学专业。”
“未来想做律师?”江时羽听到贺知节的回答,心中有些震惊。
“嗯。”贺知节点点头。
“你喜欢就好。”见贺知节如此肯定,江时羽便不再追问缘由。
“那哥呢,真的喜欢美术吗。”
贺知节突然又问道。江诚望在给江时羽安排出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