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起来分外迅速,眼见红字营兵一通鼓不到就已整齐地列队完毕,徐光启不禁在心中赞叹红字营生机勃勃的精气神。
“结阵!”吕涣真站在点兵台上下令道。
简单的三叠阵迅速成型,鸟铳手在前站成三排,后面是两排的长枪手,最后是站成一排的刀牌手。
“敌袭!”
听见敌袭的口号,鸟铳手们纷纷动手装药,不到一分钟,所有鸟铳手便已经装填完毕。
“第一排,举铳!”发号施令的是丙队管队沈玉奴。
“开火!”
火铳齐发,远处的土靶上密密麻麻溅起了大量尘土,可见红字营这次射击的精度很不错。
“递铳!”
第二排的鸟铳手们将装填好的鸟铳递到第一排手上,又是一轮排铳响起。
第一排鸟铳手射击的当口,第三排和第二排的鸟铳手们负责结果打完的鸟铳进行装药,这样大大缩短了鸟铳射击的间距,也不必几排之间频繁地交换位置,这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容易造成阵型混乱。
三排鸟铳打完,硝烟弥漫在校场上,吕涣真又下令道:“敌人近前!”
“鸟铳手,退!”沈玉奴下令道,同时张凤仪下令道:“长枪手,上前!”
“刺!”
“杀!”长枪手们得到攻击命令,毫不犹豫地一齐突刺,女子高亢的声音齐声吼起来,令人胆寒。
“刺!”
“杀!”
整齐划一的出枪动作,显得红字营的长枪阵如同割草机一般,能将任何挡在身前的敌人刺穿、碾碎。
“停!”吕涣真下令,红字营阵型便停止了动作,所有将士在原地列队站好。
红字营的这一番操演,看得徐光启不住点头。这支队伍的装备或许比不上京营,可论起这样令行禁止的作风,却是只有京营中少数的家丁才能打到的。徐光启不是武官,可是长期接触武备的他明白,一支阵型严整的部队意味着怎样的战斗力。
“吕涣真,我小看你们了!”徐光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若是川军人人都如你红字营军士这般精锐,何愁辽事不定?”
“剿灭东奴,是我川军分内之事。”吕涣真谦虚道,“对了徐大人,我营中的鸟铳,还要请大人看看。”
“对对!我来看看你们营中的鸟铳!”
二人走下点兵台,从一个普通军士的手上接过了鸟铳仔细观看。
徐光启先是检查了铳管,后来又仔细看了看龙头、扳机、火门等部位。
“寻常鸟铳而已。”徐光启说道,“做工尚可,想必不是官局拨下来的吧?”
徐光启的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大明朝的又一处痛点。明朝匠户,凡是火器匠,每年都要向当地官府上交一定数量的火器。为了完成任务,上交官府的这些火器往往粗制滥造,做工极差,容易炸膛伤人,这也是辽军普遍使用三眼铳而不使用鸟铳的原因。
然而对于自家做来卖出的火铳,这些工匠们却十分仔细,不愿这些火铳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以至于损了自家铺子的名声。徐光启见红字营所用鸟铳的做工尚可,一猜便知道这些火铳是从市场上购买的,并非上面拨发下来的。
“徐大人说的是。”吕涣真叹气道,“这些鸟铳是花了大价钱从市面上买来的。”
“倒也是够用。”徐光启用手上的鸟铳瞄了瞄,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只是这鸟铳若是想杀东奴鞑子,须放近了打。否则铅子不破甲。”
“大概多近?”这个问题也是吕涣真一直想要弄明白的。
“这......我便不知了。”
徐光启毕竟没有亲自上过前线,具体前方如何杀敌,他确实不知。
“这鸟铳性能也就这样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小窍门可以教给吕统领。”
说着,徐光启要来一张草纸,撕下一些卷成圆筒状,又往这个小圆筒里倒